地上的男人,頭上套著麻袋,姜茶看不清他的臉。
見到她來,給人套麻袋的三個人明顯慌了。
霍競川率先收回腳。
“是他干的。”
他毫不猶豫地把手指指向張可達。
霍競野也學著他的樣子,指著張可達:“沒錯,是他!”
張可達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這三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把腳從地上那個人的身上撤回來。
辭和行為,完全是兩碼事。
姜茶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來形容她現在的內心。
“回家!”
她毫不客氣地吼出兩個字,轉身回去。
霍競野連忙跟了過去。
霍競川俯身,按住地上那個男人,“以后,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出現在這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可達不解氣地又踹了那人兩腳。
“敢跟著老子后面找過來?你是想害死老子嗎?”
他才不管這個人究竟是姜茶的誰。
只要姜茶討厭,那他只會比姜茶更討厭。
霍競川一腳下去,男人徹底沒了動靜,昏死過去。
“你自己不小心,被人跟蹤,我不管,要是敢影響到茶茶,我跟你沒完。”
張可達冷哼一聲,“這次是我失誤,我跟茶茶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這兩個人,看著對方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不順眼。
張可達拎起草隊里的背簍,也跟著去了家屬院。
霍競川揭開麻袋底下的那張臉。
姜國棟,鼻青臉腫地閉著眼睛,癱軟在地,衣衫襤褸,好不可憐。
這么能跑,這條腿,干脆廢掉算了。
什么儒雅斯文,冷靜克制在這一刻統統消失。
長睫輕垂,陰婺狠辣沖破了封印,所有的怒意全部集中在了腳上。
厚重的軍靴重重地碾碎了姜國棟的腿骨。
“啊!”
慘叫聲驚起,又驟然斷開。
姜國棟暈著,被這一下疼醒。
醒了一秒,又硬生生地痛昏過去。
這一幕,只有張可達看見。
他第一次正式霍競川,沖他露出了一個認可同類的淺笑。
姜茶抱著雙手,站在家屬院里面的空地上,等著三個人都到齊了,才沒好氣的說道。
“怎么回事?老實交代。”
霍競野先說,“我一出來,就看見他在給人套麻袋,我想著,套麻袋這事兒,我擅長啊,再者說,他是你的好朋友,我既然看見了,肯定得上去搭把手不是?”
霍競川無辜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壓力落到了張可達的身上。
“你說。”
張可達的腦海中想到了一萬句狡辯的話,可是,對著姜茶那張臉,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沉默了幾秒,張可達決定,坦白從寬。
“是你爸,他跟蹤我到了這里,被我發現了。”
姜茶猜到了。
“那你們也不能大白天的就給人套麻袋啊,萬一被人發現了怎么辦?家屬院門口經常有人巡邏。”
張可達指了回去,指尖定在了霍競川的身上。
“這不是……有他呢嗎?”
姜茶:“……”
“我怎么不知道,你們的關系,這么好?”
虧她擔心得要命,生怕這兩個人會打起來。
敢情鬧了半天,她的擔心就是一個笑話?
“沒有,我跟他,不熟。”
張可達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立刻撇清關系。
霍競川同款搖頭,“對,不熟。”
“!”
“你們氣死我拉到!”
姜茶被氣的胸口痛。
霍競野屁顛屁顛的追過去。
“他們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咱不跟他們玩兒啊!”
姜茶懶得噴。
“所以,你沒有幫著一起套麻袋?”
霍競野一下子熄了火。
事實上,他不僅幫著套麻袋,還幫著望風了,順帶,也踹了姜國棟幾腳來著。
“但是我保證,一定沒人看見我們的臉。”
姜茶捂著腦袋,“我不是看見了?”
“誒?”霍競野一激靈,“不是不是,我沒有說你不是人的意思。”
“……你還是閉嘴吧!”
越描越黑。
霍競川對此見怪不怪。
張可達憋笑憋到肚子都快要抽筋了。
這小子,可真逗!
姜茶并不是因為他們揍了姜國棟而生氣。
她生氣,是因為擔心這三個人。
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那樣,萬一被抓了,可不得了。
“我知道你們都是我了我和媽媽著想,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看,好嗎?”
她轉身,真誠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
“還有,姜國棟這件事兒,別告訴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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