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被熱死了,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我哪有?”
陳菲菲拍了拍口袋,“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嗯?”
姜茶喝了口水,就看見陳菲菲從兜里掏出來一摞票子。
她把錢一張一張地放在姜茶的面前。
“這是蔡主任的,這是陶主任的,這是我的,這是陳團長的,還有這個,這是蔣主任的。”
“什么意思?”
姜茶眨了眨眼,“三白膏?”
“三白膏和潔面膏都要,你都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買一瓶你們家的三白膏,我還把歌唱團人都推了呢!”
陳菲菲又把錢數了數:“一分不少,你點點。”
“你為什么把歌唱團的單子都給推了?”
姜茶試探性問道。
文工團里,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和白書瑤關系不好。
“你才出了池駿那事兒,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懂不懂?”
陳菲菲把錢往姜茶的手里一塞,東張西望了半天,“侯醫生去哪兒了?”
“到飯點兒,她打飯去了。”
陳菲菲覺得有些好笑,“你是新來的,她去打飯?”
一想到這個,姜茶也想笑。
“我說我去的,可她說,打菜的阿姨里面,有一個是她親戚,她去打,肉管夠。”
“哈哈哈,怪不得侯阿姨每天打飯那么積極,原來如此啊!”
陳菲菲拎著自己的空飯盒,“好了,錢我帶到了,任務我也完成了,我先去食堂了啊!”
“嗯嗯,快去吧,去晚了,好菜都被人搶光了!”
霍競川和侯麗萍是一前一后回來的。
姜茶迎上去,把侯麗萍手里的飯盒接了過來。
“下午應該不會來多少人了吧?”
姜茶心累。
侯麗萍瞅了瞅她掛在手腕上的口罩,笑得不行。
“我剛才去食堂,那里面的人都在議論你,今天來的人,都沒看清你的長相,昨天來過的人嘚瑟的呀,把你吹上了天,我估摸著,這段時間,你都消停不了。”
“救命!”
姜茶把飯盒放在桌上,“戴口罩都不行嗎?”
侯麗萍努了努嘴,“你把那個抽屜打開看看?”
姜茶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個抽屜原本是下放的那名醫生用來放他自己做的治療扭傷的膏藥用的。
文工團的人,崴了腳,扭了腰,都是常事,膏藥這玩意兒,用得多。
可是,自從那位醫生全家都被下放了之后,這個抽屜就空了。
那些膏藥,都是那位醫生祖傳的手藝,侯麗萍不會做。
這個抽屜自然而然就空了下來。
姜茶拉開抽屜一看,好家伙,瓜子、蠶豆、花生、雪花糖、云片糕……
一堆好吃的,看花了姜茶的眼。
“這些都是……”
“這些都是今天來的那些人,偷偷摸摸塞到抽屜里來送給你的。”
“我?”
姜茶有些招架不住。
她以前在學校里也受歡迎,但是也沒這樣過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池駿嚇出了心理陰影的原因,姜茶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
姜茶的腦海中,又浮現了白書瑤的臉。
昨天上午,她來了之后,下午就開始不對勁起來。
一直延續到今天,愈演愈烈。
姜茶一時間沒能想明白其中的關聯,但她知道,她不能再這么被動地被人牽著鼻子走。
“對啊,都是給你的,你一上午忙得像個陀螺,肯定沒發現吧?”
她確實沒發現。
姜茶關上抽屜,看了一眼霍競川。
那一眼,很深。
霍競川也皺起了眉。
“你先吃飯,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就連姜茶都意識到問題,霍競川怎么可能完全沒有知覺?
他照例給姜茶挑菜,但顯然,姜茶的胃口沒有昨天的好。
吃完了飯,霍競川翻了一下這兩天的就診記錄。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過一遍,便能把這些就診記錄一字不差地記在腦子里。
如果幕后有推手,他一個一個地去問,總能查出來一些苗頭。
侯麗萍倒是沒想那么多,她本來就是一個思維很簡單的人,心態好,從不操多余的心。
所以,她看上去,總會比同齡人要年輕幾歲。
她就喜歡看姜茶和霍競川在一起吃飯的樣子,男俊女靚,賞心悅目,光是看著,就能多吃兩口飯。
吃完了午飯,侯麗萍從清點完的藥品清單重新整理出了一份補貨清單出來。
“你拿著這張貨單,還有我開的證明去軍醫院領藥,現在就去,你不在這兒,那些人自然沒機會打什么歪心思。”
她雖然聽不太明白姜茶和霍競川的對話,可也能琢磨出點味兒來。
這兩天忙得確實有點兒不正常了,一個年輕小姑娘,才十八歲,長得漂亮,人又乖巧。
侯麗萍自己家里也有女兒,她見不得這么好的孩子遭人算計,怕她吃虧,干脆讓她出去避避。
姜茶有些感動,“侯阿姨,你怎么這么好啊?”
“我哪兒好了?領藥可是個力氣活兒,你要是搬不動,可別哭!”
姜茶指了指外面那輛掛著鎖的自行車,
“我有車,肯定能把藥扛回來。”
五點半的時候,霍競川守在了文工團的人下班的必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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