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只是想著要教導下人們謹慎行,不要將府中機密輕易泄露給外人知曉。”
成老太爺:這可真是把他當一個深居簡出等死的老不死忽悠了。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
今夜的重頭戲,并非懲戒這個由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兒子。
既然他能將其捧上高位,自然也能一掌將其打落塵埃。
端看他的心情和耐性罷了。
老太爺眼皮微掀,漫不經心地掃了成尚書一眼,鼻間輕哼一聲,卻是不曾語。那雙眼珠略一轉動,便牢牢鎖住了下首的成景淮。
不知對何人說道:“把人帶上來。”
沒一會兒,一具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尸體被重重拋擲在成景淮面前。
了無生氣,暗紅的血漬在青石板上洇開一片。
始終強作鎮定的成景淮,在看清尸首面容的剎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
祖父信任重用的心腹啊。
據說,那些可都是祖父當年不惜重金,特意懇請清玉殿下按照皇室影衛的秘法精心訓練出來的精銳。
各個都是珍寶啊。
祖父也一直愛惜的緊。
如今,卻直接殺了一個。
“景淮,你可認得此人?”成老太爺的聲音輕飄飄傳來,讓人聽不出喜怒。
成景淮聽在耳中,渾身一寒,雙膝一軟,結結巴巴道:“稟……”
“稟祖父,孫兒曾……曾在祖父的竹樓里見過此人。”
“不……不知他犯了何錯?”
成老太爺神色不改:“你很好奇?”
“他既喚我一聲主子,那最大的過錯莫過于背主。”
“你倒是好學上進的很,回京不過短短時日,便將我身邊用慣了的親信收為己用,讓他句句為你美,恨不得把你夸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這些年他在我麾下,什么稀世珍寶沒見過?我何曾虧待過他半分?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薄之人。”
“可偏偏,還是叫你輕易就收買了。”
“看來此番回京,你是帶著金山銀海來的?直接能用黃白之物,在我身邊生生鑿出一道縫隙。”
“是子肖其父嗎?你這般“上進”,想來你父親也是個不甘人后的。”
“說吧,他究竟意欲何為?”
“是在那留縣縣令的位子上坐膩了,想取你大伯而代之?”
“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父親這些年在留縣,到底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讓你出手這般闊綽?”
成景淮冷汗涔涔。
“孫兒沒有。”成景淮重重叩首。
成老太爺:“你沒有?”
“依你的意思是,他見我老邁,便生出擇木而棲的心思,急著要為自己另尋明主了?”
“你便是那眾望所歸的明主了?”
成景淮:“孫兒不敢!”
成老太爺眸光深深地俯視著成景淮。
原以為是個好的,實則最不是個東西!
險些看走了眼去。
“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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