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梧院亂作一團,那人趁亂不知躲去何處。”
永寧侯聞,愣在原地。
好消息:養顏膏的事情沒有東窗事發。
壞消息:他和丫鬟、家妓四人行的荒唐丑事被裴桑枝知道了。
這……
一時間,永寧侯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素華:“還請侯爺移步。”
永寧侯微微頷首,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莊氏的面容,語氣雖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終究是永寧侯府的主母,桑枝抱恙在身,你自當盡心尋出那行跡鬼祟的旁支子弟,切莫再讓他沖撞了府中其他人。”
“特別是駙馬爺跟前,更要謹慎周全。”
“尤其是駙馬爺。”
要知道,駙馬爺剛剛經受了兄妹亂倫三人行的刺激。
如今……
又是四人行……
他唯恐駙馬盛怒之下,一紙奏章直達天聽,請旨褫奪侯府世襲爵位,屆時帶著裴桑枝徒搬去公主府,留侯府滿門傾覆。
三人行……
四人行……
下次總不會再鬧出五人行的丑聞了吧。
永寧侯心頭蒙著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陰影。
肯定不會了!
老話說,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
莊氏:“侯爺放心。”
莊氏自然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她比誰都明白,這等丑事一旦傳揚出去,那些官的唾沫星子便能將永寧侯府淹沒,文人的筆桿子更會如利刃般將侯府刺得體無完膚。
榮華富貴是根本。
不能動搖!
……
素華行至萱草三人跟前,忽而駐足,輕聲道:“侯爺容稟,姑娘特意囑咐,若遇見萱草姑娘一行,也一并帶去聽梧院。”
“姑娘說,有些問題要當面問詢。”
永寧侯神色略顯尷尬,訕訕道:“桑枝近來身子不適,還是莫要讓那些不相干的人前去打擾為好。”
素華不卑不亢:“侯爺,這是姑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有違。”
“姑娘的性子,侯爺是清楚的。”
永寧侯呼吸一滯。
裴桑枝的婢女都如此的硬氣!
“那便帶去吧。”
本來,他還想著,讓莊氏趁機將這個爛攤子收拾干凈。
該滅口的滅口。
該捂嘴的捂嘴。
素華欠了欠身:“多些侯爺成全。”
隨后,掃了眼跪著的萱草三人,“還不快快跟上。”
姑娘既說要給云裳和絳仙一條生路,自然不會讓她們不明不白地消失。
永寧侯腳步微滯,陰鷙的目光掃過云裳與絳仙二人,從牙縫里擠出幾句低語:“你們姐妹,若還想留著這條命,就給我把嘴閉嚴實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最好掂量清楚。”
自數十年前,大乾二圣臨朝,一改貞隆帝在位時的諸多弊病,其中家妓更是被明令禁止的。
背地里偷偷摸摸鉆空子和被掀到明面上所面臨的問題,天淵之別。
云裳眉目含情,低語:“侯爺,早在入府之初,奴婢姐妹便全身心地歸順、依賴、臣服于侯爺了。”
“奴婢身雖破爛,但此心依舊。”
“今日得償所愿,死亦無悔、無怨。”
永寧侯沒好氣:“正經點兒!”
素華:云裳說話的調調兒真真動人啊。
如此美艷,又歌舞雙絕的一對姐妹花的一輩子,就這樣毀在了永寧侯夫婦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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