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
此情此景,讓暗衛們目瞪口呆之余,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
他們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用?
簡直就是多余。
就這么瘦瘦弱弱的一個人,做起事情來卻是這么的瘋。
人不可貌相。
難怪能與五姑娘氣性相投、相見恨晚。
這般人物,確有資格立于五姑娘身側,成為其臂助。
暗衛們將今日所見所聞巨細無遺地刻入腦中,只待回府復命時,原原本本稟于五姑娘。
至于其中是非曲直,他們無權亦無心評判,自有五姑娘裁定。
“還愣著做什么?”宴嫣目光掃過眾人,壓低聲音催促道“我這父親的書房向來不許人輕易踏足,里頭難保沒有暗閣密室。”
“我是不擅長此道。”
“但你們身為暗衛,搜尋探查的功夫,應當是基本功吧?”
“此時不發光發熱、大顯身手,更待何時?莫要辱沒了你們主子的名頭。”
“速速動起來。”
暗衛:這話聽起來,有些像是唬小孩兒的。
但,暗衛們也不再多,當即依令而行。幾人分散開來,在書房的墻壁、地面與書架各處極有章法地輕輕敲擊、探查起來。
宴嫣則迅速轉向書架與案頭,指尖飛快地掠過宴大統領的藏書、公文,又拉開博古架上每一只匣屜,檢視其中往來的書信,不放過任何可能藏有線索的只字片紙。
她原本打算近水樓臺、徐徐圖之,可煎藥時,終究是沒能按捺住。
轉念一想,他們宴家上下,何曾有過半個正常人?
既然如此,做出最離經叛道的事,反倒成了最合情合理的選擇。
她的父親料定了她瞻前顧后,束手束腳,不敢動手,不敢下毒。
那她便要賭一把,偏要下!
高風險,但同樣伴隨著高收益。
歸根結底,她并無十足把握能說動徐長瀾插手宴家這灘渾水。
此其一。
即便徐長瀾被她說動,也未必就能認出母親所中之毒。
此其二。
即便僥幸認出,那毒,徐長瀾又未必能解。
此其三。
這世上最穩妥、最能確保母親無恙的解藥,就握在父親手中。
與其低聲下氣的懇求,不如亮出籌碼,旗鼓相當的威脅、交換!
宴嫣凝神屏息,目光飛速掃過匣屜中的信件。
然而,隨著一目十行的掃過,她的眉頭卻漸漸鎖緊這些信上全是尋常的問候與瑣事往來,不見半分機密蹤影。
字里行間,一位忠君愛國、憂懷百姓、且醉心筆墨書法的形象躍然紙上,毫無破綻。
可,過于干凈了,反而顯得更不太正常了。
根兒上就壞了,她祖母那個壞東西,能教出什么好東西來?
這點兒認知,她還是有的!
“宴姑娘!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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