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場地內，很多人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

“咦？”

“已經開始練了？”

“武術動作都設計好了？學完了？”

“沒那么快吧，這得兩個人一遍一遍慢慢磨合的。”

“走，過去看看，也不知道張老師學的怎么樣，學動作跟兩個人實際練習對手戲過招，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為了拍攝效果，那是真得打的，真得戴上護具墊上海綿拳拳到肉的，不然還得用‘閃鏡頭’的方式處理，可那樣就不真實了，張老師學得多快跟下午的拍攝進度是直接掛鉤的，要是慢的話或者一直學不好，估計到晚上都拍不完下午這組鏡頭，更別說下一場了。”

不少工作人員都過去了。

導演和副導演幾人一看，也溜溜達達地站過去圍觀。

劉成鵬問武術指導道：“都教了？”

“差不多了，先讓他倆試試，找找感覺。”武術指導答道。

不一會兒，已經圍了二十多個人了，他們現在手上已經基本上沒什么活兒了，無非就是等張燁練好就可以開拍，閑著也是閑著，干脆都過來看一看情況，人都跟外頭圍了一大圈兒，指指點點地說著話。

場中。

張燁和替身演員早都就位了。

替身演員見這么多人關注，還有導演副導演也在，他也來了勁頭，加之剛剛學習到了仰慕已久的傳說中所向披靡的國術太極拳，他的表現欲望頓時膨脹了起來，“張老師，承讓，您小心一點，我先出招了！”

張燁平靜道：“來吧。”

武術指導還提醒道：“注意動作，要規范。”

替身演員聞就扎起了馬步，按照武術指導教導的那樣非常“標準”地斜了一下腿，身子也是歪了一個角度，手上動作更是“規范”，一手橫起來，擺上了“太極拳”的起手式，英姿颯爽的很。

周圍好多劇組人員都眼前一亮，之前太極拳的角色是水哥飾演的，他們也看過水哥的演繹，可是演員畢竟是演員，水哥也不是專業功夫演員，跟帶著外家功夫的替身演員肯定是有差距的，一個動作就看得出來，水哥打的“太極起手式”看上雖然很唬人，很霸氣，可是神韻上卻外強中干，只能靠后期加特效或音樂啊風吹動衣衫或跺腳震飛一大片落葉等方式來渲染，但眼前替身演員的一個架勢，卻似乎不用特效都可以看出厲害——這才是真功夫啊。

再反觀張燁呢？

張燁也擺起了動作，似乎看上去也是一個起手式，跟之前在棚子里他曾經擺過的動作一樣，誰也不認識，兩腳之間沒有那么大距離，手上也就是虛浮地架了一個招式，卻一點力氣也沒加，屬于一碰就能扒拉開的那種，肩膀也是降著的，一看就有點無精打采軟綿綿，太挫了啊！

“這什么招式？”

“武術指導教的嗎？”

“怎么看著那么不給力啊？”

“一正一反，差距太大了。”

“別要求那么高了，人家替身演員是專業練這個的，還有外家拳的底子，是硬功夫，張燁一個文藝工作者，拿他跟人家怎么比？”

“也是。”

替身演員看后一呆，這啥玩意兒？

武術指導也很是無語，這個張老師，剛剛他可是打了好幾遍太極拳的啊，怎么還沒記住？兩個起手式都給忘了？你打的這叫什么起手式啊？軟了吧唧的，一看就漏洞百出，無論內家拳也好外家拳也好，哪個拳法武功也沒有你這么擺姿勢的啊，隨便一招過去，你都得趴下啊！

“張老師，不是這樣的！”武術指導心說外行就是外行啊，教起來真吃力，“你馬步呢？傾斜角度啊！”

張燁卻紋絲不動。

替身演員瞅瞅，“您這樣可不行，我一招您都接不了，這起手式全是漏洞，咱們這樣沒法比劃啊。”

副導演忙提醒道：“都注意點啊，可別受傷了，尤其張老師千萬小心，你要是傷了，可沒有演員替了！”

張燁隨意道：“沒事，來吧。”

“我怕傷著您。”替身演員很猶豫。

張燁笑了，“那可不一定。”

替身演員見他這么說，也干脆道：“好，那我來了！”說完，他步子已經殺了出去，按照武術指導教導的招數，一掌揚了出去，弧度很是詭異，而且有點聲東擊西的姿態，打得很漂亮。他知道張燁肯定是接不住的，于是力氣故意收了六七分，只用了三四分的力度給了出去！

武術指導贊道：“好拳！這是太極的掤！”

掤？

張燁心中搖頭，一只手已經翻了上去，看似漏洞百出的起手式，猛然間似是變了一種形態，張燁的手已經迎上了對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