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名。”
“孫建。”
“性別?”
“男。”
“年齡。”
“九歲!”
一民警看著眼前的一個還帶著小黃帽的小學生,一臉的哭笑不得,“小朋友,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聽話,趕緊回家。”
那小學生不聽,“李安旭是我打的!”
民警勸道:“快回家,要不然我告訴你爸爸媽媽了啊?”
小學生道:“那也是我打的!你們把張燁叔叔放了!”
民警覺得頭都大了。
……
“姓名。”
“秦淮文!”
“呃,年齡?”
“九十一歲!”
另一邊,一個小民警都快哭了,看著坐在桌子后面還需要兩個家屬攙扶并且拄著拐杖的老人,趕緊是端茶倒水地伺候著,看老人坐都坐不穩,他也有點害怕,把自己的椅子給讓了出來讓老人坐,生怕老人跟自己這里出什么事兒,而且說話的時候那是連大聲都不敢的,“老爺爺,您這……您這都這個歲數了,咱們別這樣行不行?真的別這樣,您趕緊回去吧。”
那九十多歲的老人吃胡子瞪眼地一戳拐杖,咚,拐杖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響動,“我回去什么啊!人是我打的!”
楊杰串門進來了,看到這一幕,也險些吐出一口老血,您打的?就您這歲數您這身子骨,自己站都站不穩啊!您還能去打人?別說打人了,人家隨便碰您一下您都得骨折啊!您打個屁的人啊您!
“老爺爺。”楊杰也很尊敬地過去了,不能不尊敬啊,人家老頭這個歲數,可比他爺爺歲數都大啊,“最基本的判斷我們還是有的,您這身子骨,怎么會去打人啊。”然后看向一邊扶一個胳膊的兩個家屬:“兩位,快帶老人回去吧,這里亂,人也多,萬一有個什么事的,都是麻煩。”
倆家屬也很無可奈何,“你別跟我們說,我們也沒辦法,老人家非要來,誰攔著都不行,都不聽。”
老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我這身子骨怎么了?還不信?那我打一個給你看看啊?”
楊杰慌忙道:“別別,我信,我信,驢子,趕緊給老人家錄口供!”
老頭這才順氣,哼了一聲坐下了,“就這么寫,李安旭那小兔崽子是我一拐杖掄倒的!為什么打他?我看他不順眼!”
……
“姓名?”
“李棟!”
“你怎么打的人?”
“就那么打的啊!”
“能具體一點嗎?”
“我先給了他臉一拳,然后給了他肚子一腳,李安旭要躲,我哪兒能給他這種機會啊,我眼疾手快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退路上,你猜怎么著?哈哈,最后他也沒逃開我的五指山!一巴掌讓我掀飛了!”
老民警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對面坐著的一個拿著小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您能把墨鏡摘了嗎?”
那中年人摘掉墨鏡,“干嘛啊?”
他眼睛泛著白,時而睜開,時而閉上。
老民警:“……您,您是盲人啊?”
中年人火了,“怎么著?你看不起盲人?”
老民警也快哭了,“不是那個意思,您都看不見東西,您怎么打人啊?您怎么……怎么‘眼疾手快’啊您?”
中年人梗著脖子道:“我聽聲辯位不行啊?不行啊!”
老民警:“……”
……
整整一個上午!
他們派出所簡直亂套了,開始來了五六百人,后來人越來越多,末了總共來了上千人,全都是過來自首的!有的還比較正常,看上去可能是真的參與了凌晨的斗毆,還有些來自首的人,就讓民警有點兩眼一黑了!比如那九十多歲的老人,八九歲的兒童,八十幾歲的老太太,還有盲人,有瘸子,隊伍結構簡直復雜到不能再復雜了,什么人什么歲數什么職業的都有啊,有些一看就知道是扯淡的!
太亂了!
這案子你媽沒法辦了!
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們苦不堪,簡直別提了,同時,他們也很佩服張燁這個人,佩服他的號召力,因為今天的一千來號人,都是為了張燁來的,或者說,他們都是被張燁激勵或打動的人,全是一群善良可愛的老百姓!
這個張燁,人緣真好啊!
不過民警其實也不意外,因為張燁做出來的很多事確實值得大家豎一豎大姆指,辦的確實漂亮,所以也不難怪有這么多人跑來替張燁分擔罪名了!
這一幕可笑嗎?
是很可笑!
可不知為什么,卻讓幾個民警心里有些感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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