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一邊埋頭干活,一邊時不時抬頭,觀察著王億凡的動向。王億凡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干著活。甚至干活的間隙,他還瞥兩眼陳木和李梓梓,等著看兩人什么時候死。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期間王億凡有些口渴,他拉動了繩子,喊來了安保頂班。他自己則去倒了杯水,咕嚕咕嚕的幾口咽下。喝完之后,他還感到不過癮,又接了一杯水回來,放在工位右手邊。幾分鐘后,正在干活的王億凡,忽然猛地停了下來。他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喉結微微滾動。幾秒后,他的眼珠往外凸起,眼球上布滿了細密的血絲。整個眼珠有五分之四凸了出來,甚至能看到連接大腦的血管,看上去格外的駭人。只見王億凡伸出手,猛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他是如此的饑渴,以至于將里面的水兩口喝完,又將紙杯擠壓揉捏,像是要榨干最后一滴水分。“水……我要水……給我水……”王億凡嘴中喃喃自語。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整個人目光僵硬空洞,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坐他旁邊的同事,知道要發生什么了,趕忙起身遠離。下一秒,王億凡的嘴巴猛地張開,喉結瘋狂滾動,喉嚨中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爬出來。他雙手捂住嗓子,做出掐捏的姿勢,努力想要阻止嗓子里的東西出來。在外人眼中,王億凡就像瘋了一樣,死命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他整個身體猶如篩糠,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在劇烈掙扎下,王億凡的兩顆眼珠,接連從眼窩中滾落,“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終于,喉嚨中的那個東西,沖破了封鎖,從食道進入了他的嘴里。緊接著,又從他的嘴中鉆進鼻子里、眼睛中、耳朵里。只聽到“啊——!!!”的一聲哀嚎,一根白色的細長寄生蟲,從他的嘴中緩緩爬了出來。寄生蟲蠕動纏繞,從外面看上去,王億凡的嘴中塞滿了一大團“面條”。不僅如此,在他的兩個眼窩里、耳朵深處、鼻孔中,也都有寄生蟲晃動的身影。見此情形,李梓梓被嚇了一跳,直接從工位上跳了起來,連連后退兩步。其他幾個老玩家,也都轉過身去。這種惡心的場面,讓他們看著很不適。孫健義對陳木說道:“陳老板,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食堂平日里吃的‘面條’,是從哪里來的了。”陳木嘴角微微抽搐,“確實挺恐怖,也挺惡心的。”孫健義說道:“他現在這種樣子,我們稱為‘七竅流蟲’。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都會鉆出寄生蟲。這還不止,很快他下面也會有蟲子出來。就像是……鐵線蟲你聽過嗎?”陳木點點頭,他聽過這種寄生蟲。當鐵線蟲寄生在螳螂體內時,鐵線蟲生長到一定周期后,就會控制螳螂前往有水的地方。到達水邊后,鐵線蟲會從螳螂體內鉆出。一根根細長的黑線鉆出體內,那場面很像現在的王億凡。只是寄生在王億凡體內的,是白色的寄生蟲。此刻的王億凡,整個人直直的站著,他的頭顱七竅中爬出寄生蟲。寄生蟲很長,爬出來的部分沒有離開,而是纏繞在王億凡的頭上。從遠處看去,王億凡的頭就像裹上了面條,一根根寄生蟲在臉上、頭上爬行蠕動。王億凡的屁股處,也往外冒著血水。血水沾濕了褲子,褲子向外凸起,明顯看出里面有蟲子蠕動。除了王億凡外,還有好幾個同期的玩家,全都陸續有寄生蟲從體內鉆出。毫無疑問,這些玩家,全都是吃了一顆藍色藥丸的。安保聽到動靜后,也很快趕了過來。兩個安保圍著一個玩家,有的玩家還有意識,正無力的伸著手,想要向安保求救。然而,昨天還噓寒問暖、又是拍肩膀又是安慰,溫柔喂玩家喝藥的安保,此時卻變了個人。面對玩家的求救,安保冷眼旁觀,站在旁邊等著玩家死透。孫健義看到這一幕后,對陳木說道:“陳老板,你看吧,老玩家說的沒有錯。不能相信安保,它們都是廠長的爪牙,想讓我們體內孵化寄生蟲。在你們來之前,我們這些人,都看到了這幅景象,所以才勸說你們別步其后塵。可惜了,每一批新來的人里,都有幾個自作聰明的傻子。”陳木沒說什么,他看了眼李梓梓和其他玩家。相信在目睹王億凡等人的慘狀后,這些同期的玩家,也沒人再敢吃藍色藥丸了。很快,這些玩家就都死透了。寄生蟲感受到宿主慢慢變冷,它們開始順著胳膊、肚皮往下爬,想要逃離孕育它們的宿主。安保們終于動手了,它們兩人一組分工明確。其中一人搬運死去的尸體,朝著原料室那邊運過去。毫無疑問,這些尸體將被分割,作為流水線上的新“原料”。另一個安保則拿著小袋子,將尸體上的寄生蟲裝進袋子里。有的寄生蟲爬得慢點,只從屁股里鉆出來一半。安保毫不客氣,直接拽著寄生蟲的前段,把它硬生生拽了出來。偶爾有根寄生蟲被拽斷了,剩下的半截斷在屁股里。安保也不含糊,直接伸手進去掏。整個場面血腥而惡心。一想到食堂里吃的“面條”,是用這種方式被生產出來,不少第一次看到的玩家,全都感到胃里一陣翻涌。很顯然,這些被惡心到的玩家們,今中午恐怕是吃不下飯了。僅僅十分鐘后,現場就被清理干凈。安保組長呵斥著玩家們,讓圍觀的玩家重新回到工位,繼續著生產。回到工位后,李梓梓的手都有些顫抖。她看著生產線中,那些被裹成包裹的器官,誰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王億凡的。一想到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慘死,然后被送進原料室拆解,在流水線上與自己再次“相見”,生物本能都會讓人感到不適和恐怖。喜歡詭異降臨:開局擁有萬億冥幣。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