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很快就知道靳擎嶼神神秘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曲欣婷和周恪元要去港城找周懷宴過年,姜星杳先送走了他們,才又跟著靳擎嶼去了靳家。
靳家的人越來越少了,家里的傭人也被老爺子裁去了大半,整個家里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姜星杳兩人來到老宅的時候,靳沅秋正陪著老爺子說話,之前關于靳漫川的那場小插曲,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爺孫兩人的關系看起來格外的和諧。
姜星杳過來打了個招呼,老爺子的注意力立刻轉到了她身上,他打發走了靳沅秋,對著姜星杳道:“杳杳啊,能不能陪爺爺說會話?”
姜星杳順勢在老爺子跟前坐了下來,就聽到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杳杳,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之前那些年,是靳家,是阿嶼對不住你,說實話,你能同意和阿嶼和好,是爺爺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現在你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爺爺也想求求你,以后對阿嶼好一點好嗎?
他這輩子也不容易,前些年剛到靳家的時候處處受人排擠,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又困在他母親的死因里。
等他真的發覺了對你的感情時,又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現在什么也沒有了,就只有你了,就當爺爺求你,他有時候不會表達,你對他多點耐心。
你們兩個經歷了那么多不容易,我也看得出來,阿嶼是真的愛你,這次離開后,一定要緊緊抓著彼此的手,不要讓不必要的誤會把你們沖散了,好不好?”
“爺爺,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靳擎嶼什么都沒有了?”老爺子的聲音太過深沉,就好像是在托孤。
姜星杳心里知道,這樣的形容不太恰當,可除了那個詞以外,她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詞匯了。
老爺子沒說話,把自己面前的一沓文件全推到了姜星杳面前,他說:“這是他名下的所有房產,股權,現在已經全都轉到了你名下,這件事他已經籌謀了好久了,之前是我放不下,覺得他的行為太過荒唐,一直壓著沒松口。
最近我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我強壓著不放,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反倒讓他徒生疲憊,杳杳,阿嶼現在是我唯一的孫子,他本也該是靳氏唯一的繼承人。
但現在為了你,他什么都不要了,股權給了你,公司的事丟給了沅秋,他一直在盡力彌補,爺爺就希望你能看在他這份誠心的份上,以后你們兩個就算真的鬧了矛盾,也請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靳擎嶼總說,他愿意把他的所有都給她,姜星杳之前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她總覺得靳擎嶼做不到那一步。說那些不過是在沈明訴等人面前爭一口氣罷了。
但現在老爺子真的把他簽好字的東西全都推到姜星杳面前時,姜星杳都覺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在靳家那么多年,苦心孤詣,和靳洲爭了那么久,才擁有現在的一切,竟然就這么讓給她了?
面前一沓又一沓的文件,讓姜星杳覺得好像做夢一樣。
老爺子說:“阿嶼這次為了能讓你安心,確實已經是孤注一擲了,以后他再也沒有什么能威脅你的東西,這段感情的開始和結束都是你說了算了。”
老爺子遞到姜星杳手中的筆好像有千斤重,讓她怎么也落不下筆,她道:“爺爺,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她目前都沒有和靳擎嶼復婚的打算,如果就這么拿了靳家那么多股份,豈不是等于要讓靳家分崩離析?
“拿著吧,這些都是我給阿嶼的東西,他要給你,你便留著。”老爺子說。
姜星杳道:“那我先和靳擎嶼聊聊吧。”
老爺子將靳擎嶼叫了進來,就識趣地去了書房。
姜星杳則是指著那一堆文件道:“靳擎嶼,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確定要把你全部家當都給我,就不怕我拿錢跑了?”
“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總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我愿意把一切都交到你手上,就算你真的跑了,那也只能說明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讓你不高興了,我應該受罰。”靳擎嶼說。
姜星杳聽著他這套近乎是自我pua一樣的說辭,一時都覺得她好像不認識靳擎嶼了。
“靳擎嶼,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是個戀愛腦?”姜星杳調侃。
她記憶里的靳擎嶼,算得上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從來都是滿懷算計,凡事以自己為先,現在的他,好像都已經變得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