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次是靳洲做得太過于狠毒,不管最后警局如何判決,那都是靳洲應得的,可那畢竟也是他的孫子,他心里自然也是可惜的。
姜星杳從老爺子的聲音里也聽得出來,他沒有因為這件事怪靳擎嶼,可又想到剛才凝重的氛圍,她也有點不明所以。
老爺子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杳杳,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飯吧,爺爺也有很久沒有和你說過話了。”
他明顯不想提靳洲的事,姜星杳便也只好順坡下驢。
見她答應下來,老爺子又對靳二嬸道:“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沅秋打電話讓她回來,杳杳都來了,她哪里有那么多可忙的?”
靳二嬸趕緊打電話去叫靳沅秋了,老爺子則是又意味不明地瞪了靳擎嶼一眼。
姜星杳能感覺到,這里的氣氛依舊凝重的厲害。
她拉著靳擎嶼到了一邊:“爺爺剛才跟你說什么了?我看他好像很不高興,不是因為靳洲的事嗎?”
“不是,是公司的事。”靳擎嶼說。
公司里的事,姜星杳確實也不好多問,靳擎嶼又說:“你今天怎么忽然過來了?”
姜星杳說:“是許特助給我打的電話。”
“所以,杳杳,你這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
“我…我就是來看熱鬧的,行了吧?”姜星杳道。
她推了推靳擎嶼:“我看你要不還是低調一點,畢竟靳洲他才…韓伯母那里…”
姜星杳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韓卉看起來確實一點不在乎靳洲,可她到底是靳洲的生母,在她面前低調一點,總不至于出錯。
靳擎嶼說:“不用擔心,靳洲出事,她這會兒恐怕比誰都高興。”
姜星杳嚇了一跳:“你在胡說什么?這種事是能亂說的嗎?”
靳擎嶼干脆拉著姜星杳到了院子里:“靳漫川和韓伯母聯姻之后,其實一直不太干凈,但鬧得最大的事一共有兩次,一次就是…”
他頓了一下,姜星杳也知道,是他母親。
姜星杳問:“那另一次呢?”
靳擎嶼說:“那是他們剛結婚不久,當時他們也不住在老宅,據說是從韓伯母懷靳洲的時候,靳漫川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她,實際上那個保姆一直都是他養在外面的人,后來更是把人帶到家里,就在韓伯母眼皮子底下偷情。
至于靳洲一出生,也是交給保姆照顧,等韓伯母發現這些的時候,靳洲已經兩歲了,他以為那保姆是他的媽媽,把韓伯母當成壞人,韓伯母打發走了保姆之后,靳洲也和她不親,逮到機會就咬她罵她。
可他畢竟是韓伯母,十月懷胎生下的,韓伯母也想和他親近,每次他都如此,算是徹底傷了韓伯母的心,韓伯母有了抑郁的傾向,這件事被爺爺出手壓了下去,從那以后,靳漫川和韓伯母就搬到了老宅來,靳洲也是爺爺找人照顧。”
“可按你這個說法,韓伯母應該也很在意靳洲呀。”姜星杳道。
靳擎嶼說:“是我媽當時的事敗露以后,韓伯母有要和靳漫川離婚的想法,但當時靳漫川沒有同意,靳洲也不跟她走,還是外面哪個媽媽都比她好,韓伯母也是那時候知道,靳漫川在外面一直有很多人,她一氣之下就制造了一場意外,徹底斷了靳漫川在外面養女人的可能。
而且也從那以后靳漫川同意離婚了,她反倒不走了。”
姜星杳以前,確實一直都很好奇韓卉的態度,她卻也沒有想到原來背后還有這么復雜的往事。
自己的丈夫頻頻出軌,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卻一直在為他打掩護,甚至還揚外面那些都是媽媽,卻唯獨不把她當媽媽,在這樣的情況下,姜星杳大概也能知道,韓卉和靳洲的隔閡為什么這么深了。
“靳洲不親近韓伯母,從小就已經養成了習慣,這么些年來,他也一直都和靳漫川關系親密,父子兩人從來都不在乎韓伯母。”靳擎嶼又說。
姜星杳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她明明記得以前,靳擎嶼看起來也不太了解韓卉的事,怎么忽然之間,他就對這些八卦如數家珍了?
靳擎嶼說:“都是沅秋那丫頭說的。”
姜星杳也知道,他把公司很多事都交給了靳沅秋,最近和靳沅秋走得也很近,至于靳沅秋能知道這些,大概也就是從靳二嬸口中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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