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名記者的話音落下,場上是一片嘩然。
這些問題太犀利了,好像帶著某種不知名的目的,讓人沒辦法不多想。
就連周懷宴在看向姜星杳的時候,臉上也帶了些許的擔憂。
只有靳擎嶼,面無表情,無比冷靜。
姜星杳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說:“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想來這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媽現在身在醫院,都想了解我家里的事吧。
既然這樣,我就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事情得從我爸媽結婚之前說起了,請大家慢慢聽。”
她本就一心想要為曲欣婷正名,這個記者刁難的話,反倒是給了她一個合適的契機。
姜星杳慢悠悠地把從白芳那里聽到的事盡數講了出來,她面色平靜的看著那些觀眾的臉色,從好奇變成震驚,再變成憤怒,她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平靜。
直到一切都講完,偌大的發布會現場,竟是一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才開始漸漸地有議論聲傳來。
“天哪,沒有想到姜總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這樣做和拐賣人口有什么區別?”
“是啊,曲總也太可憐了吧,好好一個大小姐,竟然就這么被糟蹋了大半輩子。
即便這樣,她也只是把姜總趕出家門,要我說她還是太仁慈了,這種人渣就活該,千刀萬剮才對。”
……
姜赟呈做的事,確實有點豬狗不如。
發布會上的人反應過來以后,個個都義憤填膺,聲音也是一邊倒。
等到怒罵聲漸漸地歇了,那個一開始質問姜星杳的記者才又道:“這些也都是姜小姐的一面之詞吧,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是姜總坑騙你母親嗎?
還是說你今日的作為只是為了保證曲氏新品能順利上市,不惜污蔑自己的父親呢?”
這名記者的話越來越犀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定是存了別的心思,故意找茬的。
但也有很多猶豫不定的人,又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姜星杳的身上。
姜星杳說:“諸位對我的話心存疑慮也是正常的,證據我現在是沒有的,但現在姜赟呈和白芳都已經被警方緝拿,想必用不了幾天,兩人犯下的罪行就會被通報,各位不妨靜等警方的消息。
至于這位記者,想必不能覺得我買通警方,刻意做偽證害自己的父親吧?”
伴隨著姜星杳把話題引過來,在場的其他人也意識到,這名咄咄逼人的記者有些問題,一時間,各種古怪懷疑的目光全掃到了她身上。
記者眸光閃爍,倒也沒有再對著姜星杳逼問什么。
沒有別人刻意搗亂,這場發布會很快就順利結束了,發布會現場也通過道場的媒體以直播的形式發到了網上,關于姜星杳振振有詞地講起的那個故事,同樣也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發布會結束后,曲氏內部還有一場慶功宴,是之前曲欣婷一早就定好的,這樣的場合姜星杳自然也要露個面。
周懷宴以及靳擎嶼都在,周懷宴對著姜星杳豎了個大拇指:“杳杳,你今天做得很好。
如果曲姨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就能放心吧曲家交到你手上了。”
這段時間以來,周懷宴和曲欣婷接觸最多。
曲欣婷除了把自己忙得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平日里最擔憂的就是姜星杳。
她總后悔,自己沒有好好教導姜星杳,沒有做到盡母親的責任,她擔憂以后姜星杳沒有撐起曲家的魄力,擔憂姜星杳重蹈自己的覆轍。
在曲欣婷的心里,姜星杳的性子太過柔軟,也太容易被人拿捏。
周懷宴想,如果曲欣婷能看到現在的姜星杳,她一定會很欣慰的。
“我不想要曲家,我只是想讓她好好的。”姜星杳說。
周懷宴也沉默了一瞬:“會好的,曲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這么好的人,又平白受了那么多苦,老天也會憐憫她的,接下來肯定都是好日子。”
姜星杳輕輕地點頭,眼下除了相信這些,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周懷宴沒在姜星杳跟前待多久,就又去和幾個曲家高層交涉了。
靳擎嶼這才說:“今天那個記者,是姜赟呈一開始安排好的。”
“你早知道他的存在?”姜星杳問。
靳擎嶼道:“這樣的小魚小蝦,杳杳自己能解決好不是嗎?”
雖說姜星杳是被迫走上這場發布會的,可剛才周懷宴說的沒錯,這曲家已經被曲欣婷奪了回來,總有一天會交到姜星杳手上的,現在姜星杳歷練一下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