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何人!”
雖然惟仲仍舊是一派沉穩的模樣,但清歡看得出來他此刻心底發虛,他身邊的人雖說修為比不得他,卻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被清歡一招揮開,可以想見惟仲心底有多么驚駭莫名了。
清歡沒有回答他,而是一步一步走近,在離惟仲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很有禮貌地問:“我有一個小寵物,名叫吉光,聽說在你那里,能還給我么?”
雖然是問話,但基本上沒有給惟仲拒絕的余地。
想到那只神秘的,他根本無法探知來歷的靈獸,想到自己四百年來在那靈獸身上所得到的巨大的助力,惟仲眸底掠過一抹貪婪,他絕不會把吉光交還!“在下不知姑娘說的‘吉光’是什么東西,姑娘想找自己的寵物,為何要到敝教來呢?”
“惟仲,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對于惟仲的裝模作樣,清歡笑了。“莫非,你是想要我叫你‘九嬰’?”
聞,惟仲神色大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若是你再在這里胡亂語,休怪我將你轟出去!”
“你有這本事,盡管使出來。”清歡笑了。“我也不與你廢話,將吉光還來。”
“我說過,不知道什么‘吉光’!”惟仲低低地咆哮。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終于讓清歡覺得不耐煩了。“是么,那這樣好了。你知道,得還給我,不知道,也得還給我。”
“姑娘未免欺人太甚!”惟仲一揮袖,大殿內頓時涌入數百名萬劍宗弟子將清歡團團圍住,大有讓她今日走不出萬劍宗之意圖。“我萬劍宗乃修仙正道,豈是你這等人隨意進出之地!還請姑娘速速離去!”
正在這時,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了過來:“仲哥。”
“蓉兒。”惟仲一回頭,見是梅傲蓉,登時眸子一軟,復又見她神色焦急,便低聲問道:“可是出了事情?”
梅傲蓉心急如焚:“仲哥,童兒自清晨出去迄今未歸,我好擔心他呀!這孩子素來懂事,從不會這么晚不回來的!”
四百年不見,梅傲蓉美麗依舊,只是從風姿卓然的女修變成了更有韻味成熟嫵媚的少婦。她烏黑的長發綰成了髻,一襲紫色羅裙的她站在惟仲身邊,夫妻倆郎才女貌,顯得格外登對。
惟仲正要再寬慰梅傲蓉數句,清歡卻笑了:“你們說的是他么?”
她雪白嬌嫩的掌心上,一個透明的光團里正困著滿面戾色破口大罵的孩童,此刻見了惟仲與梅傲蓉,那孩童頓時激動起來,不住地捶打著光團想要出去。
惟仲神色一冷:“姑娘若是與在下有仇,直接上門挑戰便是,緣何拿一個孩子撒氣!傳出去了,也不怕惹得天下修士笑話!”
清歡無所謂地聳肩:“你還我吉光,我就還你孩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孩子,跟那個叫阿淵的娃娃比起來,這個梅飛童簡直就是個畜生。仗著孩童的外表,手里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這家人還在早點死掉比較好。
梅飛童雖然已經六十幾歲,心智成熟,但對父母特別依賴,當下便哭起來,梅傲蓉的心都要被他給哭碎了,她楚楚可憐地望向惟仲,用眼神懇求他把吉光還給清歡。靈獸雖然好,可也抵不過兒子重要呀!再說了,失去一只靈獸,他們還可以去捕獵第二只,可沒了童兒,又要去哪里找第二個?
惟仲雖然對他人殘酷無情,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倒是情深意重,當下便咬牙道:“在下答應你就是。”說罷袍袖一甩,一團白色的物體便直直地朝清歡砸了過來。清歡眼疾手快地接住,觸手所及的小生命瘦骨嶙峋,雪白的皮毛上沾染了灰塵,一把摸下去連骨頭有幾根都清晰可見。她惱了,眉心的紅色印記因而若隱若現,“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