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青長夜像開玩笑那樣隨口道:“如果出意外,記得拉著我就跑。”
“不是同伴嗎?”
“唔。”
是同伴。
a和娜塔莎都是同伴,但那是150年前了,誰都可以變,誰也可以憑空說出各種各樣條理清晰的解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睜大眼睛看世界,這樣不僅能看見真相,還可以看清愛和死的區別,對吧?側寫員?”
……什么?
那句突如其來的話讓青長夜愣了愣,大概又是自己過去的記憶,青長夜記下后便沒再細想。米勒問他要不要去城市中央的三角大廈,那是約克最高的建筑,米勒沒事時就愛坐在上面發呆。小孩喜歡高的地方。熏風一路沖上三角大廈頂端,和米勒在一起時安全感似乎都被注入靈魂,很快太陽自云端沉下,遠處穿越城市的河流波光粼粼。
“有件事情一直想問,”青長夜道:“你一直都這么樂觀?我以前做的事情沒影響到你?”
“有的,最開始時很消沉,”他聽見米勒的聲音,在微渺夕陽中男孩俊美的側臉詩畫般動人:“那時候剛和你分開,覺得什么都很糟糕。有一天晚上,我看見兩個劫匪搶劫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凱特,”米勒撓撓頭:“說真的,一開始我根本沒打算幫凱特,但她忽然對我喊了救命,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你嘲笑過我懦弱、也嫌我太天真,可當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眼前時,我真的做不到視而不見。”
青長夜張了張口。他想說他一點都不覺得米勒懦弱,也從沒有嫌棄對方天真,只是……他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米勒這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會變得越來越糟糕。青長夜最后沒說話。
帝都的春季洋溢著香草和櫻桃酒的芬芳,那味道就像天使的吻溶解在空氣里。聯邦的首都有著這顆星球上最漂亮的男孩和女孩。青長夜處理完桌上堆積的文件坐在轉椅上看窗臺,愛德溫去和樞機會開會了,他知道聯邦內部實際分為兩派,樞機會想要的是傀儡皇帝,愛德溫卻在一點點從老頭子們手里攬過實權。會議一定開得腥風血雨,果然,愛德溫回來時臉色很臭,不過在看見他后王英俊的臉上露出略顯痞氣的笑容。
“小秘書有沒有乖乖的?”
“……有的吧,”愛德溫的語氣讓他有點想打人,青長夜以目示意桌上的文件:“都處理過了,沒有特別需要你看的。開會怎么樣?”
“老頭們想讓我以后取消秋獵,他們覺得這樣太危險了,”愛德溫用腳漫不經心勾了勾青長夜坐的轉椅:“一直待在帝都才是真的危險,就不怕哪天蟲子把他們從情婦的床上打醒嗎?”
青長夜聳了聳肩,他知道愛德溫能處理好這個。王抱怨幾句后收起了不滿的表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對青長夜道:“想不想去見你婆婆?”
“不是死了嗎?”
愛德溫搖搖頭又點點頭,他示意青長夜跟上自己,繞過一條又一條長廊后,他們進了皇宮深處一個小房間。里邊只放置了一具水晶制的棺材,棺材周圍滿是應季鮮花,青長夜在其中看見了水仙和野百合,他有點想吐槽愛德溫人死了還把尸體冰封的變態習慣,對方像是猜出了他的想法,輕聲道。
“是她自己要求的。”愛德溫看著棺材里的女人,她和他一樣,都有一頭太陽般耀眼的金發,女人的頭發很長很長,幾乎到了小腿,那么好看的一張臉,連青長夜都有些發怔:“你媽媽好漂亮。”
“是很漂亮,就是腦子不太好使。”愛德溫的眼睛變得很淡,他很少在對方臉上看見這種神情,王看著他的生母,就像孩子在看一個美麗無雙的布娃娃:“在我八歲那年她受人教唆勒死了上一任聯邦王,這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進了監獄。樞機會的審判上我替她擔了一半責任,我被剝削了皇子的身份、和她一起流放,后來機緣巧合下進了馬德林學院。她一直很招男人喜歡、自己又沒什么防備心,別人給她糖,她只會傻呵呵地收下。那幾年我一下課就要跑得很快很快回去,不然家里可能會看見各種莫名其妙的男人。”
青長夜還沒來得及說話,愛德溫忽然嬉皮笑臉湊了過來。
“所以我喜歡小夜你這種又有腦子又有臉的啊,屁股還翹。”王對著棺材里的睡美人道:“天國的媽媽,這位是您的男媳婦,如果您生氣就詐尸吧,十秒之內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如果愛德溫他媽還活著,估計能被活活氣死。
“好,我老媽同意了。”愛德溫數了十秒:“謝謝您,改天給您這里換種花,才想起您對百合過敏。”
“……”
“我和小夜相處得很好,床上床下生活都很和諧,雖然偶爾會小爭執,但是在我們學會運用豬和白菜、花和花瓶、百鳥歸巢以及等等等等文明有愛的運動后,任何的小爭執都可以化為零蛋。媽媽您不用擔心,他會給我幸福的,我也會給他,”愛德溫綠色的眼睛閃了閃:“畢竟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腎了。”
“……”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彗星**判定結果已出,找麻煩的自己去舉報中心看,評論區再有人鬧事正面肛,么。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