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約翰尼教授說:“它還是個三個月大的小伙子,這種動物成年后能長到一人大小。它們喜歡帶血的肉。雄性的獅類有漂亮的鬃毛,雌性卻沒有,這是現存的唯一一種雌雄形態不同的貓科動物……”
薇拉的視線轉了一圈,她有些驚訝:“陛下居然也在!”
順著她的目光,青長夜看見了靠在側門的男人,那一圈都被貌美的貴族少女圍起來了,女孩們的腰挺得筆直。愛德溫的金發在下午的暖陽下折出璀璨顏色。似乎察覺到青長夜看他,愛德溫忽然望了過來,在注意到和青長夜并肩而立的薇拉后,王長長的綠眸略微瞇起。
“完蛋了,”薇拉小聲嘀咕:“傻逼王怎么這么閑啊……”
“你叫他傻逼王?”
“……”
“不錯。”
“……!”
博物課時間不長,課題結束時薇拉一溜煙跑了出去,知道她在擔心什么,青長夜故意走慢了一些,他離開時講廳里已經沒有多少學生、就連教授也不見蹤影。他順著門出去,幾分鐘前還在講臺上接受學生們驚嘆目光的*教材正不斷低吼,那只獅子在愛德溫懷里瘋狂掙扎,齜牙咧嘴的樣子讓人毫不懷疑它有力量一定會把王英俊的臉抓爛。青長夜懶得問原本被當做*教科書的獅子為什么到了對方那里,愛德溫估計也被它煩到了,見青長夜出來干脆直接將獅子甩在地上,后者慘兮兮地翻了個滾,忽然一蹬腿撲向了愛德溫,它的牙還沒長大,但咬人的架勢卻毫不軟弱,在小獅子的獠牙快夠到愛德溫的腿時,后者低頭淡淡看了看它。
“嗷——”
獅子全身的毛都快要豎起來,它像是被什么嚇到了,整只僵在了原地。從青長夜的角度看不見愛德溫的眼睛,只能勉強看清對方白皙的下顎,一瞬間青長夜覺得自己就像那只獅子,一天到晚被大流氓逗來逗去。
“小夜聽說過獅子心嗎?”愛德溫說。
“沒有。”
“就算是這樣的小家伙,”王蹲下來,摸了摸那只幼獅的頭:“在被侵犯領地時,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不顧一切。有的獅子很沉默,但是它們無一例外不會恐懼、也永遠不退縮。你們博物學教授講得很對,最關鍵的一點他卻沒提到。”
“什么?”
難得從愛德溫口里聽見了獅子心這樣有深度的東西,就在青長夜以為他終于要正經一回時,王一臉興奮把獅子提了起來,舉著它示意青長夜過來看:“看這個看這個。看見了嗎,獅子的小弟弟是有倒刺的。”
“……”
“它們和母獅交.配時能把雌性緊緊勾住,同時也能刺激母獅分泌,”愛德溫看著他,有一個瞬間,青長夜覺得正在凝望自己的是什么極度危險的生物,那種捕食者看見獵物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他往后退了一步,愛德溫沒有上前,只是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澄澈綠眸猶若湖泊:“雌獸在倒刺作用下幾乎不能逃脫,就算成功了也會疼得半死。很流氓的器官吧?”
“嗯。”青長夜默默在心里補充一句適合你,注意到小獅子一直動來動去:“它為什么一直舔鼻子?”
“可能喜歡你?”愛德溫把小獅子拎著轉了轉了半圈,獅子果然不再舔鼻了,一人一獸四目相對,愛德溫指指青長夜:“這個是我的。你要自己去找你的母獅子。”
青長夜無聲地勾了勾唇,他有點想嘲笑愛德溫幼稚,對方卻把獅子放下來,不知何時出現的約翰尼教授眼淚汪汪抱著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獅子離開了他們。愛德溫習慣性勾上青長夜的肩膀:“你今天和薇拉一起來聽課了。”
“對,”青長夜也勾了回去:“教授有意見?”
“有,我覺得——”
“憋著。”
“……”
深秋的馬德林滿路紅楓。青長夜想想后跟著對方走向了飛行器,令他意外的是飛行器上沒有駕駛員,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愛德溫笑了笑:“我開飛行器很奇怪?”
不等青長夜回答,藏在暗處的幾名記者忽然冒了出來。王最近鮮少有私人新聞,娛樂版被刷一下劈去半壁江山,在全聯邦的男孩女孩為此著急時,記者們也同樣暈頭轉向,他們拿到了關于桃色新聞的線索,馬德林的防衛卻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好不容易趁著周五下午的公共日摸進了學院,看見的畫面令記者血脈賁張。和傳聞中一樣,王和一個長相精致的年輕學生走在一起,他們看起來非常親密。
“陛下,”已有按耐不住的記者斗膽發問:“聽聞您和這位同學是情侶關系,您是怎么看待這種說法的?”
無論王承認還是拒絕,明天的頭版都有了著落。只要有一點兒線索,他們就能把事情吹得天花亂墜,真實對于桃色新聞來說就是狗屁、能調動閱者胃口才是正經!記者期待無比地等候對方說出答案。愛德溫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
“小夜是花瓶。”記者在心里瘋狂點頭,王旁邊的男生皮膚白皙,眉眼繾綣精致得仿佛水墨,實在是個難得一遇的美人,但據他們的了解男生不過是馬德林學院一名普通學生,若是作為王后,王既不會因妻族的支持在集權上更進一步,也不可能擁有后代,確實只是個賞心悅目的花瓶。男人摸了摸下巴:“我是花。”
你是騷。
就在青長夜覺得莫名其妙時,愛德溫一語道破天機:“花要插在花瓶里。”
“……”
我……靠……啊。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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