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咬重兒媳二字,更不拿正眼瞟邱淑儀。
“喬允啊,媽昨天聽說一受傷住院,媽今天特意來看看你。”
說著。
宮母轉身接過傭人手上的保溫盒,“媽特意讓人給你燉了極品血燕,專門給你補身體的。”
“……”湯喬允眉頭一皺,周身有些不自在。
從她嫁進宮家。
婆婆就對她不冷不熱,到了后來,更是各種針對她,十足古代的惡婆婆。
現在…
她和宮北琛離婚了,宮母倒變得這么和氣了。
說著話的功夫。
宮母已經親自拿出碗,給她舀了一碗燕窩,“喬允,你快嘗嘗。”
“軒軒,來奶奶這兒,讓媽咪吃東西。”
宮澤軒依賴的縮在湯喬允懷里,哭唧唧的說:“唔不要…我要媽咪抱。”
宮母見狀,心里更難受,轉而劈頭蓋臉的罵兒子,“你看看,孩子離了母親可憐成什么樣子了?”
“我真不知道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日子過得好端端的,居然學人家鬧離婚,把個這么好的老婆給弄丟了。”
宮北琛心煩意亂,“……媽,你就別再添亂了,你趕緊回去。”
“添亂?”宮母把燕窩碗往床頭柜上一放,聲音陡然拔高,“我要是再不來看,我這兒媳婦怕是要被你們欺負死了!”
她轉頭又瞪向邱淑儀,眼神里的嫌棄毫不掩飾:“還有你,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攪和別人的家庭。真當我們宮家是那么好進的嗎?”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兒子嗎?”
“我也警告你,我宮家的大門不是那么好進的。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進我宮家大門。我也只認準一個兒媳,那就是喬允。”
從前沒有對比。
她對湯喬允橫挑鼻子豎挑眼。
現在有了活生生的對比。
她對湯喬允好感度,瞬間從三十飆升到了一百。
邱淑儀被罵得臉色青白交加,抓著輪椅扶手的手都在發抖:“……伯母,您怎么能這么說?我和阿琛是真心相愛的,當年要不是……”
宮母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打斷她的話,“當年?當年的事我懶得管!”
“現在已經時過境遷,誰還管當年發生了什么事?就算你當年對宮家有貢獻,但我們宮家也沒有虧待你。”
“你怎么還不知足?居然妄圖嫁給我兒子?你簡直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可告訴你,喬允是我認的兒媳,軒軒是她生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血濃于水。你要是再敢對喬允和孩子動歪心思,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像一記記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邱淑儀臉上。
她本就自卑的心瞬間破防,無地自容,呆若木雞。
宮北琛聽了,極其生氣的打斷她的話,“媽,你別在說了,我不準你這樣對待淑儀。”
“我真心愛的是淑儀,這輩子除了她,我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
宮母氣的跳腳,但腿上骨折剛長好,又跳不起來,“瘋了瘋了,你真是鬼迷心竅啊你!”
“你放著這么漂亮高貴,又年輕的老婆不要,你偏要取一個癩蛤蟆?”
宮北琛徹底氣炸,“你住口,我不準你侮辱淑儀。你如果不接受淑儀,你就當你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
說完。
他走到邱淑儀身邊,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深情又愧疚的說:“當年是我對不起她,現在我必須負責。”
“我說過,寧負天下,不負你。我宮北琛說到做到。”
邱淑儀淚流滿面,心中卻又疼的死去活來。
她很清楚。
他對她的愛已經變了,現在的情深義重,也只是當年的舊情在支撐罷了。
可即便如此。
她也依然知足,依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宮母聽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他的手都在發抖:“負責?你對喬允和軒軒就不用負責嗎?”
她轉向湯喬允,聲音軟了幾分:“喬允,你說說,阿琛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湯喬允抱著宮澤軒,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場爭執和混亂。
原來…
他的感情是可以這么真摯和熾烈。
而他對她,卻只有肉體上的放縱和貪婪。
這四年的婚姻,確實是一場巨大的諷刺和笑話。
“……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所有人。”
宮母一愣,“喬允,你怎么不識好歹呢?我可是來幫你的。”
“你們都出去,出去--”湯喬允驟然失控,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燕窩粥,朝著三人狠狠扔去。
“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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