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玦輕哼一聲:“一晚上不見人,又去闖禍了?”
君澤瞬間炸毛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愛闖禍的人嗎?”
“那你說去哪了?”
“我是去賞月了。”
鳳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我信不信?”
君澤的狐貍眼中劃過一抹狡黠:“女人,你是在擔心我?”
鳳玦嘴角一抽,而后神態悠然的說道:“就算是養一條狗在身邊久了,也會有感情吧。”
君澤氣得瞬間蹦起來:“你將本尊比作狗?”
看著他炸毛的樣子,鳳玦心情很好的彎了彎唇角:“我可沒這么說。”
而后,抬步越過他,徑直走出木屋。
外面陽光正好,微風不躁,帶著絲許清涼,混和著一絲絲青草氣息。
木屋前站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男子身上穿了一件蒼紫羅蘭色云紋袍子,腰間系著暗水綠蠻紋角帶,一頭飄逸的長發高高束起,眉下是一雙深邃而內斂的眸子,鼻如懸膽,唇形削薄。
男人看到鳳玦,拱手作揖:“昨夜多謝鳳姑娘出手相救。”
鳳玦自是也認出了眼前的男子,正是晏長老的孫子,晏華鳴。
經過一晚的收拾,現在的晏華鳴看起來豐神俊朗,風度翩翩,即便有三十多年紀,看起來卻依舊像是二十出頭的青年。
“晏公子客氣了。”
晏華鳴手心一晃,拿出一枚空間納戒,雙手恭敬的遞上前:“鳳姑娘,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望鳳姑娘莫要嫌棄。”
“晏公子無須客氣。”鳳玦并未伸出手去接,昨晚也只是恰巧聽到,才出手相助一把。
晏華鳴卻執意的伸出手,不肯收回來:“我的性命是鳳姑娘救的,這樣的大恩豈能不報?還望鳳姑娘收下!”
鳳玦卻是搖頭:“我并未治好你的病,只是將之暫時壓制了下去而已。還有三年。”
晏華鳴聞不由一愣,但也僅是愣了一會,便恢復了過來,他俊朗的臉龐上露出一抹云淡風輕的笑意:“死生自然理,消散何繽紛。”
鳳玦微怔,想不到晏華鳴竟如此灑脫。
只不過他話音才落,就惹來了晏長老的一頓臭罵:“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何況你身為一名武者,身為靈山圣殿的弟子,竟如此自暴自棄,實在叫我失望!”
晏華鳴看向從后山走出的晏長老,不由臉色一肅,拱手作揖:“爺爺。”
晏長老冷哼一聲,雙手負于身后走上前:“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爺爺?”
“是孫兒不孝。”
“哼!你確實不孝!你瘋魔的這些年,你可知老爺子我是怎么過的?如今你好不容易清醒了,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枉費我四處尋醫救你!”晏長老氣得臉都皺了,眼看著仿佛蒼老了十歲,哪還有三月前在白玉廣場上所見的那般仙風道骨,飄逸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