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顧家老宅,向晚蕎便急忙吩咐項元,讓他立刻開車去醫院。
顧景湛卻平靜地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她說:“沒事,別擔心,這點小傷回家處理一下就好了。”
“這還叫小傷?”向晚蕎想起剛剛在里面的那攤血,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萬一感染了怎么辦?你這手還要不要了?”
見她如此生氣,顧景湛也不敢再多,只好聽從她的安排,到醫院處理傷口。
上了車后,向晚蕎打開車上的備用醫藥箱,先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看見顧景湛掌心那道深深的刀痕,手上滿是血,她那顆心便揪著疼,眼里不禁泛起了淚花。
向晚蕎低著頭,專注而輕柔地為顧景湛掌心那道深深的傷口消毒。
碘伏觸及傷口的瞬間,那份銳利的刺痛讓顧景湛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他眉頭不自覺地輕蹙,手指也微微動了動。
向晚蕎注意到他這下意識的細微動作,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很疼嗎?”
“有一點。”
其實顧景湛想說不疼的,但在向晚蕎的關切下,卻不自覺地表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向晚蕎沒說話,俯下身子,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吹氣,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他的疼痛。
過了一會兒,向晚蕎給他的傷口貼上一塊醫用紗布。
顧景湛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向晚蕎卻慪氣般別過臉,躲開他的觸碰。
她沉默不語。
顧景湛看著她,伸手過去勾了勾她的手,向她認錯:“老婆,對不起,是我錯了。”
氣氛凝滯半刻。
向晚蕎回過頭,撲到顧景湛懷里,緊緊抱住他,“以后不許再這樣傷害自己了,我會心疼的。”
顧景湛張開右臂,摟住她的肩,“好,我答應你,以后不會了。”
到了醫院。
陸輕舟看見顧景湛掌心的傷口后,不禁蹙起眉頭。
雖然傷口已經被簡單地處理過,但掀開紗布一看,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陸輕舟抬眸看了一眼向晚蕎,然后一邊細致地給顧景湛的傷口做著二次處理,一邊帶著幾分探尋的語氣問。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出這么深的傷口?”
向晚蕎靜靜地站在一旁,板著臉不說話。
顧景湛也低垂眼眸,同樣一語不發。
兩人的沉默讓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陸輕舟心里更好奇了,目光不斷在他們兩人身上流轉。
最后還是由跟著他們過來的祁瀟逸開口,向陸輕舟講述了傷口的緣由。
陸輕舟聽完后,輕嘖了一聲,“對自己下手真狠,這刀口要是再深一點,你這手可就真廢了。”
此話一出,向晚蕎那張臉更是冷了幾分。
顧景湛喉結動了動,心虛地咳了兩聲,低聲說:“上藥就好好上藥,哪兒那么多話。”
“實話還不讓說?”
顯然,陸輕舟是故意的。
顧景湛眸子微微瞇起,冷冷掃了他一眼。
陸輕舟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
傷口處理好以后,他囑咐道:“回去注意點,傷口不能碰水,小心發炎,然后每天過來換一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