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蕎雙手環住顧景湛的脖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因為聽了呂思薇的教唆,在房間上演割腕自殺的戲碼,為的就是讓顧景湛徹底討厭她,逼迫他離婚,從而逃離他的魔爪。
可她記得上一世,顧景湛并沒有因此跟她離婚,反而性情變得更加暴戾,對她的占有也更加偏執和病態。
他撕下表面那層斯文溫潤的面具,不再顧及她的感受,將她囚禁在瑰苑的地下室。
不僅用鐵鏈鎖著她,限制她的自由,還在地下室里強行要了她。
正因如此,她才越發憎恨顧景湛,從而聽信肖栩安那個渣男的鬼話,以為是顧景湛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為了報仇,她在顧景湛面前假裝乖順,讓他放松警惕,而后盜取顧氏集團的機密,親手將他送進監獄。
從此,京都那個權勢滔天、不可一世的顧景湛跌落圣壇。
最后受盡折磨,死在冰冷的監獄里。
向晚蕎回想起這些,胸口就像被無數根針刺穿一般,讓她疼得喘不過氣。
只是現在的發展讓她很不解。
重活一世,顧景湛怎么就這么輕易放過她了呢?
難道,他真的準備不要她了嗎?
顧景湛黑著張俊臉,將向晚蕎從地上抱起來,放回病床上去。
向晚蕎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久久不肯松手。
他眉頭微蹙,語帶不悅:“向晚蕎,你這是在干什么?”
“顧景湛,我不要離婚。”向晚蕎帶著哭腔說,“我不同意離婚。”
聞,顧景湛眼底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
他冷漠地扯開她的手,語氣依舊淡得沒有絲毫溫度:“離婚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怎么現在又不愿意了?”
“我……”
“放心,經濟方面我會補償你,同時我也會向外界澄清,離婚是我的個人問題,與你無關。”
向晚蕎急忙圈住男人的腰身,一頭扎進他懷里,眼淚嘩啦嘩啦地流。
“顧景湛,對不起,我錯了,你別不要我。”
她的這聲‘對不起’情真意切,包含著前世與這半年來對他的虧欠。
顧景湛垂下眼眸,錯愕地望向窩在自己懷里不斷哭泣的向晚蕎。
他的雙手滯在半空,每一根手指都顯得那般不知所措。
她不是一向都很討厭他、很憎恨他嗎?
結婚這半年多以來,她從不允許他的觸碰,就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她都嫌他惡心,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主動抱他了。
昨晚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不也是為了逼迫他離婚。
怎么現在他同意離婚了,她反倒不愿意了?
而且還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不離婚,我不要跟你離婚。”
向晚蕎抱著他的手越抱越緊,生怕他跑了似的。
顧景湛垂在兩側的手握了握緊,輕嘆一聲,極為無奈地開口:“那你想怎么樣?”
向晚蕎抽噎了兩聲,而后堅定地回道:“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顧景湛深邃的眼眸中涌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可轉念一想,那絲希望的光芒便覆滅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語帶苦澀地問:“那你昨晚在家里鬧自殺是為了什么?為了跟我好好過日子?”
“……”
向晚蕎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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