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入王府!寧死不入王府!”
“不能讓柔兒去王府!”周香玉和明婉柔母女瘋一般扯著明耀的袖子。
一時之間,哭喊聲、呵斥聲、拍桌子摔碗的聲音充斥在錦繡堂。
明昭月則悠閑地回了昭明院,她吩咐緊閉大門,和錦繡堂、紅梅院徹底斷了往來,又讓院里的人分頭出去打聽消息。
當夜,度滿來回話,說文夫人一案有了后續。
“雖說文夫人罪行確鑿,但天子只下令將文夫人重責二十大板,打了就送回秦王府了。如今外面都在傳,說在陛下眼中,秦王的救命之恩大過皇室血脈。”
明昭月聽得皺眉。這是景佑帝的行事風格嗎?
據她所知,景佑帝極為看重皇家子嗣,若是因為秦王讓惠王妃掉了孩子,景佑帝或許還能不追究。
可罪魁禍首是文夫人,一個妾而已。
按照景佑帝的性格,他應當大怒,要處死文夫人。但是在處死之前,他會宣秦王進宮,問秦王的意思。
在這種大事面前,秦王也不笨,不會全然恃功自傲。他會舍棄一個妾,從而換來天子今后更多的愧疚和恩惠。
可景佑帝今日沒有宣秦王,只在短短半日就定了案。
二十大板……這樣的處罰跟惠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相比,終究是輕了許多。難道景佑帝完全不顧及惠王的想法?
明昭月覺得此事有蹊蹺,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癥結所在。
“你這幾日盯著秦王府的動靜。”
“是。”度滿應道,隨后扭扭捏捏看向明昭月。“那個……姑娘,以后能不能別讓屬下扮女人。就……挺惡心的。”
度滿憋了一整天,終于說了心里話。
明昭月撲哧一聲笑了。“放心,以后也沒這個機會了。”
度滿聞,這才放下心來。他可以為大姑娘出生入死,刀口舔血,可是扮女人這種差事,遠比讓他流血還痛苦。
惠王府。
年輕的惠王此時臉上無半分富貴皇子的神采,他看著床榻上睡夢中依然面色蒼白的惠王妃,眉頭緊皺,拳頭也握得極緊。
他輕輕起身出了臥房,看向屋內坐著的三皇子晉王,這才長嘆一口氣。
“二哥,父皇當真沒有殺那個女人?憑什么,她不過就是一個側妃,難道還抵不過嫂嫂腹中的皇子么!”晉王韓志滿臉憤懣。
惠王閉了閉眼,語氣里頗有不甘。“這么多年,父皇還是謹記三皇叔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在父皇那里,大過天。”
“可我們要殺的只是他的一個妾!三皇叔有那么多女人,殺一個又如何!”晉王始終想不通,憑什么皇室血脈抵不過一個妾。
“三弟,你還不明白么?我們這些兒子在父皇眼中,若無用處,便什么也不是。”惠王閉上雙目。
“我不服!今日是還未出生的小侄兒,明日呢?若再出了這事,我們這些兒子又是什么處境?是不是要永遠給秦王讓路!”晉王語聲里滿是不甘。
惠王深深一嘆,睜開眼時,眼眶猩紅。再看向臥房的方向,雙目間涌起了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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