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的意思,明昭月似乎知道他妻子的事。而且,此女功夫了解,就剛才的幾招幾乎要與他打成平手。
“你,知道我妻在何處?”度滿的語氣和眼神中,滿是急切。
沒錯,這個時候的度滿,并不知道他的妻子柳心去了哪里。
他只知道,自己與心兒新婚三月。她陪自己從老家來到盛京,準備參加明年的武舉。
他們夫妻在盛京城外蓋了個小院子,度滿日日練功,心兒體貼周到地照顧他。
可不久前,心兒入城買米糧回來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無論度滿如何詢問,她都只搖頭苦笑。
半個月前的一早,度滿起床后不見妻子的人影,他找了好幾天都無果。這才發現那晚心兒給自己的茶水里,有安神藥。
心兒消失了,沒有留下只片語。
她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嗎?度滿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想不通妻子為何要忽然離開他。
短短半月,他將城外的院子砸得稀碎,溫馨的小院成了破屋,一身功夫的武舉備考學子,成了臟兮兮瘋瘋癲癲的叫花子。
就是這種時候,明昭月忽然前來,問他想不想和妻子團聚。
他如何不想!可是,心兒又在哪里?她既已離開自己,想必有了更好的去處。
度滿的神識緩緩從瘋癲空白的狀態蘇醒,這些天他故意放縱自己,便是為了不去想這些事。
“實話告訴你,心兒并非主動棄你而去。她是被一門權貴看上了,那權貴威脅她,若不從他,便毀你武舉之路,斷你性命。”
前世,度滿在被帶入將軍府后,通過自己的方式,才了解到柳心被權貴霸占了。
可現在,明昭月打算此時就將柳心的去處,一五一十告訴度滿。
度滿的腦子一嗡,凌亂的發絲下,雙目忽然涌起一陣滔天巨浪。
“哪個權貴?心兒可還安好?”
“秦王殿下。”明昭月一字一句,說出了她這輩子也無法忘懷的那個人。
秦王,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如今五十有余。
此人風流成性,府上美人姬妾成群,卻還對于京中稍微有些顏色的貴女虎視眈眈。
一些達官貴人們為了討好秦王,不惜將女兒獻入王府。
當初,錢玉書亦將明昭月獻給了秦王。
明昭月的不幸,以及明家四口的慘死,秦王都是最大的惡人。
“秦王!”度滿有心走武舉之路,對于朝中權貴多少有些了解。他雙拳緊握,牙咬得咯咯作響。“那心兒如今,可還安好?”
秦王對女子的手段,非人可以想象。
一個美貌女子落入他手,下場必然凄慘萬分。好的,能活命,不好的,直接被折磨致死也不無可能。
她的心兒,當真遭遇了這樣的禍事!
度滿深深自責,恨自己無能,沒有早些發現妻子的心事。
明昭月不知柳心眼下情形如何,但她記得前世,自己被送入秦王府后,依稀見過柳心一面。
那時,自己被關在偏院里,有吃有喝,有婢女伺候。柳心在距離偏院不遠處的一間柴房,挨餓受凍。
雖說待遇有差,但當時她們二人說到底是一樣的,都是秦王的階下囚。
明昭月現在看來,柳心比她幸運。柳心好歹有個真切愛護她的夫君,為她報仇。可自己那時的夫君……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