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丑啊。你看它雖然滿身是傷,可還不是穩穩立在那里,這么多年都沒倒。你要是長得跟墻一樣高,也不會倒的。”小女孩的聲音又出現了。
隨即,還是剛才小男孩的聲音。“我長到跟墻一樣高,也能像它那樣穩固,無堅不摧嗎?”
“當然。”
聲音無比清晰地響徹在她耳畔,明昭月又對著四周來回看了幾眼,使勁晃了晃腦袋,確信身邊沒有任何其他人。
沈知秋看著她,語氣都有些顫抖。“月兒,你……沒事吧?我聽說這后宮之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死一個妃嬪或宮女,陰氣重得很,你不會……中……中邪了吧……”
“不,不是。”明昭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壓根聽不見沈知秋的話。
她有些著急了。這是一種很疑惑,很無奈的感覺,似乎事情超脫了她的掌控。
重生以來,她提前預知過很多事,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是完全有把握的事,壓根不會做。
可今日面前的這堵墻不同,她對此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在此之前,腦海中壓根沒出現過這個東西。
是夢,是幻覺,還是她當真來過這里。
方才那兩個聲音是如此清晰,就像她自己遙遠的記憶,又像是眼下的自己看著別人的故事。
又是一陣頭痛,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快來,扶著你們姑娘!”沈知秋見她愣了許久,忙叫上跟在后面的海棠梧桐。
這兩個丫頭一直跟著的,見明昭月在前面和沈知秋說話,便未走近打擾,只遠遠跟著。
一聽這話,以為明昭月忽然身子不爽,忙上前要攙扶。
“我沒事。”明昭月神色復雜地回看了那堵墻一眼,無奈看向沈知秋,“就是剛剛有些微微頭痛,想是吹了冷風。”
冬日的風確實很冷,沈知秋便不再多疑。幾人快速出了宮。
另一邊,明輝被景佑帝叫到了御書房。屋內只有他們君臣二人,氣氛變得十分安靜。
“陛下,您……說什么?”明輝驚掉了下巴,以為自己聽錯了。
景佑帝淡淡道,“郎院長說,要跟你做兒女親家,他家公子心儀你閨女,嚷朕來保個媒,賜個婚。”
明輝的腦子一時成了漿糊,良久之后才吞吞吐吐問道,“郎院長,郎林?”
景佑帝白了他一眼,“除了他,我朝還有哪個郎林。”
“陛下,這可不行,誰不知道那郎家的公子仙風道骨,是被大師算過有道緣之人。這樣的人,是萬萬不適合做夫君的。”
明輝都懵了,雖然他與郎林沒多深的交情,但他兒子是什么樣,盛京城的官家大多聽說過。
“可郎院長說,是他家公子屬意你家女兒,哪是什么有道緣之人。我看郎院長的樣子,應該不會有假。”景佑帝似乎很是有耐心。
“不行不行,陛下,這婚可萬萬賜不得!”明輝忙拒絕。
景佑帝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如何賜不得?你明家與郎家,一個文臣一個武職,孩子的樣貌家世都堪堪匹配,怎么就不能成親家了?”
陛下才嫁了女兒,怎么開始亂點鴛鴦譜了?明輝心里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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