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可別聽某些人胡說八道,你就是爹娘親生的女兒。”杜念珍下意識看向明昭月,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錯過女兒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明昭月苦苦一笑,那絲不經意的笑容里掩去了許多情緒,看得杜念珍心頭一動。
不知為何,她沒來由緊張起來。
“輝兒,嫁妝之事我是替你們省了些,不過你可知道,當初錢家給的聘禮也缺了好些,都是她!”忽然,老夫人指著周香玉,“是她做主貪了許多聘禮,還拿回去接濟娘家。”
老夫人忽然翻起了舊賬,看向周香玉時,臉上不見半點長輩的慈祥溫和,倒像主犯供認從犯那般,要將沒有作用的同伙一起拉下水。
“母親!”周香玉急得一跳腳。“聘禮我可都一分不少地還回去了!錢大人和月兒還一同去兵部捐了聘禮,說不定送到戰場上,大哥大嫂還用過呢!”
周香玉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一束曙光。
沒錯,自己可比老太婆清白多了。雖然當初確實私自挪了些聘禮回周家,可最后還不是用自己的私銀填回來了。
當時過兵部的名錄,可是一分不少。這一點上,周香玉敢拍著胸脯說話。
她此刻無比感激當初明昭月捐聘禮的決定,否則現在明輝就要跟她清算總賬了。
“聘禮還回去,跟你是不是動過心思貪圖,是兩碼事。老二媳婦,你的貪念可不比我這個老婆子少!”老夫人死死咬住周香玉不放。
在她看來,總得拉一個人下水。與其讓明輝把氣撒在她一個人身上,不如讓老二媳婦來給自己分擔一些。
“你這是無理取鬧,自己貪了嫁妝,反怪兒媳婦,沒有一點母親的樣子!”周香玉寧愿與老夫人鬧掰,也不敢跟明輝對著干。
“混賬,你這個不孝的!”老夫人也不退讓。
眾人沒想到她們這么快就開始了狗咬狗,皆冷眼旁觀,看她們還能吵出些什么來。
“祖母,母親,你們別吵了。眼下大伯和大伯母回來是好事,咱們一家人應該好好解釋誤會才是。不如我先回王府,將大伯父還活著一事告訴王爺,想來王爺一定高興得很。”
明婉柔見形勢不妙,下意識就想逃離這個地方。她有意無意就搬出了秦王,壓根沒細想秦王今日一早出門干什么去了。
秦王歷來不會將這些行程告訴女眷,明婉柔也不敢問。所以,她并不知秦王去城門口迎大軍歸來,也不知他隨太子一行入了宮,早就知道明輝之事。
提到秦王,杜念珍剛剛壓下的火氣又蹭的上來了。剛才她只盯著老太婆和周香玉,倒是忘了這個詭計多端的小的。
“明婉柔,今日這把大火,你也有份吧?聽說,往昭明院倒火油的,是你秦王府的丫鬟?”
明婉柔的身子一抖,下意識就往后縮。可她整個人還未縮進去,就被杜念珍一把揪出來,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杜念珍本就是武將,手勁不小,這么一打,明婉柔整個人就被扇在了地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在太平寺,你是如何三番兩次陷害我月兒的。今日看在你全身是傷的份上,我不打你。可你記住,這一巴掌遠遠還不了你對月兒的傷害!”
杜念珍高高在上地看著明婉柔,如同審判一個犯人。
“別打柔兒,有什么怨氣,你沖我來!”周香玉盡管也害怕,但還是沖在前頭。
啪的一聲,巴掌又落在周香玉臉上。“好,成全你。這一巴掌,是打你教不好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