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同樣站起來,回視著他:“我不是趙芳菲,不會任由你搶。”
現在可不是前世,她有的是力氣反抗。
“我忽然覺得,只靠一紙婚約束縛著似乎也沒什么意思。”陳宴的語調含笑,卻陰沉,“現在失敗沒關系,我還年輕得很,有的是時間來取得成功。”
“你所謂的成功就是讓我喜歡上你?”
“五姑娘方才說得不錯,我遇到的挫折的確太少了。迄今為止,最大的失敗感就是你帶給我的。”陳宴說,“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實在難以釋懷。”
葉緋霜深吸一口氣:“我建議你聽陳老爺子的話,出去游歷兩年。等你受到的挫折足夠多了,我就不算什么了。”
“感謝建議,會認真考慮。”
扔下這句話,陳宴就走了。
葉緋霜叉著腰站了半天,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
雖然陳宴答應退婚了,但是他的態度,讓她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還要陰魂不散地纏著她不放嗎?
小桃悄摸進來,就看見葉緋霜在煩躁地抓頭發。
她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怎么了?你和陳三郎吵架了嗎?”
她覺得不像啊,陳三郎剛剛走的時候,心情看著比來時候好多了。
葉緋霜臉色陰沉地上了床,半天沒睡著。
第二天動身回滎陽,陳宴還來送行了。
鄭豐不知道他們的婚約快解除了,還當這是未來的侄女婿,熱絡得不行。
陳宴面容舒朗,唇角含笑,風度翩翩的樣子和昨晚簡直判若兩人。
“感謝五姑娘來探望在下,祝五姑娘一路平安。”他微笑著對葉緋霜說,“期待與五姑娘下次見面。”
葉緋霜面無表情:“我不期待。”
陳宴就和聾了似的,自顧自道:“相信很快。”
他又看向靳氏,溫文爾雅地說:“婚約不成仁義在,和五姑娘做不成夫妻,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靳氏笑得很復雜,點頭道:“這倒也是。”
陳三郎一看就是個很有出息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哪怕做不成自家女婿,靳氏也希望女兒能交這么一個朋友,背靠大樹好乘涼。
回去的人比來的時候少了幾個。
鄭茜靜在陳府養病,留了幾個人照顧她。
而傅湘語前幾天就被快馬加鞭送回滎陽了。
所以,此時的傅湘語正在鼎福居里,抱著鄭老太太哭。
鄭老太太的臉在紫色緞帶抹額的映襯下,憔悴發黃,眼下有青,可見心緒郁結。
“外祖母,我可怎么辦啊!”傅湘語哭得嗓子都沙啞了。
鄭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閉著眼說:“你是不能嫁陳三郎了。”
即便早就知道會這樣,但聽鄭老太太這么說,傅湘語還是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美夢破碎了。
天知道她喜歡陳宴喜歡了多久。
六年前,她跟著外祖母到成國公府小住,第一次見到陳宴時,她就記住了他。
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把他偷偷放在心思,反復思慕。
那么多晦澀難懂的書,都是想著他才讀下來的。
她想,自己更有才一點,就能離他更近一步。
可現在,什么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