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蕭序辯駁,“阿姐,我認識銀子的。”
蕭序以前并不知道東西是要買的。在他的認知里,所有東西都可以靠打獵得到。
那年還住在京郊小院時,蕭序有一天抱了個很大的西瓜回來。
葉緋霜問哪來的,他比劃出“打獵”的意思。
葉緋霜叉腰:“什么打獵,這叫偷。”
然后她抱著西瓜牽著蕭序讓他去指認現場,果然是從一個瓜田里“打獵”來的。
葉緋霜把他帶到瓜農面前,先跟瓜農道了歉,然后拿出銅板給瓜農,示范給蕭序看,要一手交銅板一手拿西瓜。
葉緋霜教育他:“以后不能隨便拿東西。你想要什么,就用剛才那些圓圓的去換。”
蕭序那時解鎖了“花錢”這項技能。
現在他更厲害了,會賺錢了。白天去河邊幫人搬東西,晚上去獸苑跟熊打架讓人看,就能賺錢買到這枚金簪。
同時得出結論:跟熊打架比搬東西賺錢多多了。
到了公主府,馬車停下,陳宴也不得不停下。
葉緋霜扭了扭背:“果然好多了,謝謝陳宴。”
“殿下客氣。”
一路回了主院,葉緋霜發現陳宴還跟在她身后。
他住的地方并不在這里。
“有事情嗎?”
“我……”陳宴喉結滾了滾,又抿了下唇角。
他鮮少這么磕磕巴巴的,葉緋霜愈發疑惑了。
陳宴伸手入懷,拿出一個被手帕包著的東西。打開,是一根木簪。
他把木簪遞過去,不敢抬眼看她:“愿殿下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哇。”葉緋霜把木簪拿起來,照著燈光仔細打量,“真好看,買的還是雕的?”
“雕的。第一次做這種,可能不是很好。”
“很好啦!手真巧。”葉緋霜把簪子塞回他手里,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陳宴比了比,這根木簪在她滿頭珠翠里實在太寒磣了。
他頓時尷尬,窘于自己的禮物送的不合宜:“不戴了吧?”
葉緋霜驚愕:“不給我啦?”
“給的。”陳宴忙道,“只是……”
“那快給我戴上。”
陳宴沒辦法,只得找了個靠后的位置,把木簪插了進去,這樣就能被步搖擋住,看不到。
他有些羨慕蕭序那根明晃晃的金簪。
要是他也能買得起一根金簪就好了。
她這樣的貴女,就要用最貴最好的東西。
可是他孑然一身,非但沒有銀錢,還賺不到,實在太沒用。
他怎么會這么沒用。
以前在陳府做最下等的活計時,他都不覺得有這么難堪。
“明早早些過來,我試試你的劍法練得怎么樣了。”葉緋霜的聲音讓他驟然回神。
“是。”
“回去歇吧。”葉緋霜笑吟吟地說完,轉頭進了主屋。
陳宴也剛準備走,忽然聽見葉緋霜驚叫起來:“我的娘誒!”
他一驚,連忙追過去:“殿下怎么……”
葉緋霜直接撞在了他身上,陳宴虛攏住她的背。
葉緋霜扒著他的胳膊:“這這這……”
陳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三個衣著單薄的美少年齊唰唰地跪在她床邊。
最中間那個說:“我們來為公主侍寢。”
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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