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陳瑞松了口氣。
他小聲對陳宴道:“二伯母之前總是說鄭五姑娘沒規矩沒教養,我看她誤會了,鄭五姑娘這不是挺通情達理的?”
來的路上,他都怕葉緋霜把他像切菜一樣切了。
畢竟陳宴說,那晚在村子里,她盛怒狀態下,砍了十幾名血隱衛。
陳宴道:“那你可以滾了。”
“誒,誒,我馬上滾。”陳瑞朝葉緋霜拱拱手,“鄭五姑娘,我滾了啊!”
陳宴沒走,他在葉緋霜旁邊的椅子里坐下。
葉緋霜不死心地又問:“你真沒夢到鄒陽那相好姓甚名誰長啥樣啊?”
陳宴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冷聲道:“不是早告訴過你了?沒有。”
葉緋霜小聲嘟囔:“平時竟夢些沒用的,關鍵時刻不管用。”
陳宴:“……”
他明顯一個字都不想聊鄒陽,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問過了,詔安和誅殺的匪徒里都沒有大柱。想必他已經帶著妻兒離開了,幸免于難。”
“知道了他去哪里了嗎?”
“尚未。”
葉緋霜道:“活著就好。大柱是個有本事的人,他能照顧好妻兒。”
陳宴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見著你三哥沒?”
葉緋霜皺眉,搖了搖頭。
“現在你知道他為何請纓去剿匪了吧?”
“知道了。”葉緋霜說,“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認為他不該為你做這些?”
“我只是想起前世,我被欺負時曾經向他求救,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我是一團空氣。”
陳宴:“……啊。”
難怪他前世把鄭文朗的眼睛給挖了。
“這次寧衡跟著我們來京城,璐王妃派了她的李氏暗衛保護他。前陣子我們失蹤,寧衡在找我們時候,和寧寒青的人發生了沖突,李氏暗衛和對方動了手,被鄭文朗看到了。”
于是鄭文朗就從招數認了出來,面前這些李氏暗衛,就是那個雨夜和他交手、殺死他祖母的人。
璐王府沒必要殺祖母。那么能請動璐王妃幫忙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所以鄭文朗弄明白了,鄭老太太是你殺的。”陳宴接著她的話說,“他這次去剿匪,就是為了替你把事情圓上。”
他們不知道鄭文朗是怎么讓那群匪徒接了這個罪名的。反正從此之后,鄭老太太之死徹底結案。
葉緋霜思索著說:“鄭文朗是不是想以此為籌碼,再和我談條件?”
“若真如此,他在找到你的時候就該和你談了。”
“也是。”
怪不得鄭文朗前些天總是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要是說起來,鄭老太太是他的嫡親祖母,而自己只是一個半路蹦出來的堂妹,孰近孰遠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應該做的事情是:把自己拿下,讓真相大白,好告慰鄭老太太的在天之靈。
結果竟然不是。
葉緋霜有點看不明白鄭文朗了。
也罷,等鄭文朗回來,她直接去問問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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