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只是平時習慣了穿男裝而已。六嬸若不信,大可派人看看程大夫是不是姑娘。”
“六嬸,你糊涂了,五妹妹何曾讓我和人私奔?”鄭茜靜道,“我是覺得荷花要開了,便讓程姐姐陪我去荊州看看。不然等我嫁去北地,就看不到這種景色了。怎的我們兩個姑娘結伴出游,到你們這兒就成私奔了?這太荒唐了吧!”
殷氏道:“不是這樣!你們要是出游,為何大嫂不知道?”
“我不是剛病了一場嗎?娘親肯定不讓我出門啊。我也沒辦法,只能偷偷去看了啊。”
鄭茜靜垂下淚來:“以后去了北地,我這身子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作灰了。想看個荷花都看不上,我不是抱憾終身嗎?我不知道會引來這么大的禍端,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裴氏哪里聽得了鄭茜靜說這個,頓時心疼得心肝肺都打顫:“我的兒,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想看,只管和娘說,娘派人護送你去。何必一個人出門,受了那么些罪!”
鄭茜靜道:“我沒受什么罪,程姐姐把我照顧得很好。倒是她……她的手……”
眾人這才發現,程鈺的手裹成了個粽子。
謝珩囁喏著唇角:“我,我不知道……”
他那時是火氣上頭了,覺得被打了臉,恥辱得不行,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動了手。
謝珩頓時朝程鈺抱怨:“你是個姑娘你怎么不說呢?”
程鈺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鄭茜靜道:“程姐姐倒是想說,她能說嗎?”
“那你怎么不說呢?”
鄭茜靜心道她怎么說?她也是剛才才知道的,震驚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少。
她道:“你一見我倆就動手,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謝珩呆愣愣地杵在那兒,是這樣嗎?他這么猛的嗎?
葉緋霜依舊揪著殷氏:“六嬸,你這么誣陷我,到底想干嘛?”
殷氏哪里還有剛才的篤定和囂張,整個人都凌亂了。
她下意識看向裴氏:“大嫂,既然程大夫是姑娘,您怎么一開始不說呢?”
裴氏的腦子清醒過來,轉得飛快:“你們一口咬定我女兒和人私奔了,我還真以為她被男的拐走了,如何會想到程大夫身上去?”
殷氏還希望裴氏能看在自己是幫她站邊的份兒上,幫自己開脫開脫。
然而,裴氏才不領她的情:“六弟妹,你無端生事,我看你才是包藏禍心!”
“不是,大嫂,不是……啊!”
殷氏忽然被太夫人的拐杖狠敲了一下,疼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太夫人怒道:“外頭的人聽些風風語就蹦跶起來,找我鄭家姑娘的麻煩就罷了。你身為鄭家人,竟然也幫著外人,構害自家姑娘,你才是黑心爛肺的玩意!”
殷氏又痛又悔又亂,一時間竟也無法再辯解。
裴氏到底給了她個臺階:“太夫人,六弟妹也是關心則亂,不如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太夫人橫眉道:“五十!讓她漲漲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胡吣!”
殷氏登時大駭,立刻哭嚎著求饒。掌嘴一般都是用來懲罰下人的,她是堂堂的六夫人,怎么能受這些呢?
況且五十下,不把她牙打飛了?
她急忙對葉緋霜道:“五姑娘,是六嬸糊涂了,六嬸聽錯了,你幫六嬸說說話!”
“才五十下,也不多。”葉緋霜撥開殷氏扯著自己的手,“太夫人和大伯母已經格外開恩了,六嬸見好就收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