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已經在產房里搶救了超過五個小時。
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都喪失了語功能,只能笨拙的守在這里。
冷不丁的。
手術室的門被大力推開,一名穿著藍色搶救服的護士快步走出,雙手舉在身前,語速極快的說,“產婦出現羊水栓塞,并發彌漫性血管內凝血,現在大出血!需要大量輸血,全市血庫正在調配,家屬過來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羊水栓塞……
這個名詞一點也不陌生。
四個字出來的瞬間,所有人的心臟如墜冰窖。
周蕪差點昏死過去,而商少衡卻簽署了今天晚上的第三份病危通知書。
這一次更是連自己的字體都無法辨認是商少衡三個字。
護士接過了病危通知書。
根本不等家屬詢問情況,轉身就走進了手術室,砰的一聲關了門。
走廊里的氣氛更加凝重。
每個人呼吸的空氣仿佛都變成了鉛塊。
吸進去。
壓在人的胸腔里喘不過氣。
小八抓著霍長亭的手顫抖而不自知。
渾身發冷,是侵入骨髓的涼意。
一件外套突然搭在了肩上。
霍長亭坐在小八身邊,將小八按在懷里。
小八額頭抵在霍長亭的肩膀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稍微的安撫了小八躁動而又擔心害怕的心臟。
等待成了唯一的酷刑。
每一秒鐘的走過都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手術室里再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直到這時候小八才發現了人的渺小。
不管是富可敵國的家業,還是只手遮天的權力,在生命隨便開的一個玩笑之前,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凌晨兩點多。
護士再次跑出來,“全市的血庫告急,現在已經去其他省市調配,但是孕婦現在大出血的情況并沒有得到改善,現在依舊急需,在場的各位中有沒有rh陰型血?直系血親除外,如果有的話,請跟我過來獻血。”
周蕪愣住,“她和我的血型不一樣……”
霍長亭迅速起身,“我是,我來吧!”
小八看像霍長亭。
后者拍了拍小八的后腦勺,目光落在花昭的身上,“媽,你幫我照看一下景予。”
花昭連連點頭。
霍長亭跟在護士身后,走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商少衡握住他的胳膊,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中。
跟著護士進去。
霍長亭坐在了獻血椅上,護士一邊調試儀器一邊說,“一個成年人一次最高獻血量400,你最近身體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或是生病虛弱?”
一邊說著。
針頭便刺進了霍長亭的血管中。
鮮血被抽出來。
霍長亭聲音悶沉的說,“我沒事,身體健康,兩個400也不在話下。”
護士笑了笑了,“400已經是醫院規定一個成年人一次性獻血的最高額度了。”
霍長亭真摯地看著護士,“標準是標準,規定是規定,現在我太太的親人生死未卜,我多獻一袋血,死不了,然而可能她就缺那一袋血。”
護士看了一眼霍長亭,沒有說話。
等到血袋裝滿。
護士匆忙送了進去,“你可以在這里稍微休息一下,你臉色有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