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見山冷了臉,“李偉!”
大概是那三年受的壓迫已經刻在了基因里,李偉下意識站直身子,“到!”
馬見山冷笑著說,“我現在再問你一次,當初你看到了什么?”
李偉:“我看見了裴長亭在中午午休的時候去了教室,出來的時候……”
話還沒有說完。
馬見山打斷了李偉,“你再好好給我想想,興許當初是你看錯了,或者是你記憶出現了偏差,你現在仔細給我回憶,把當初的真相說出來。”
佟健握緊手。
李偉哼了一聲,“老師,當初我是怎么說的,現在還是這么說,我這人從小就不會撒謊,老師,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也沒人追究了,你為什么非要舊事重提啊?
就算你現在給裴長亭洗刷了冤屈,他都被選調生開除了,你覺得他以后還能干什么事?根本沒有必要,你不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了,喊你一聲老師,是我們尊重你,但是我們在座的各位,哪一個不混的比你好?除了裴長亭。”
馬見山最后看了李偉一眼,“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好好說,李偉,算是老師求你了。”
李偉:“就算老師你給我一百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說,裴長亭是小偷。”
馬見山絕望的搖了搖頭,“王敏,你呢?”
王敏扣扣手,“我也看到了,我想說的和李偉想說的一樣,裴長亭他……裴長亭他就是小偷,他偷走了四萬塊錢的班費。
這么多錢,當初如果報警,他肯定要被抓起來,可能會和清北擦肩而過,老師也要和十萬塊擦肩而過,所以孰輕孰重,老師是成年人,肯定比我們更清楚!”
馬見山差點被氣笑了,“班長,佟健,你們有沒有話要說?”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的轉移開,同時搖頭。
馬見山整個人無力的軟了身子。
扭頭看著裴長亭,“我輸了。”
眾人不解。
馬見山呵呵一笑,“我輸給你了,我承認,你說的對,所以……我昨天求你的那些事情都作廢了,我沒有必要為他們求情,沒必要。”
這下小八都懵了。
霍長亭勾唇,低垂的眉眼帶著冷漠和狠厲,“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雖然裴長亭沒錢,很窮,現在連份體面的工作都沒有,但是此時此刻他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氣概,卻壓住了所有人。
班長下意識的看佟健。
后者面色漆黑,眼神復雜,“裴長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會真以為馬老師來給你撐腰,你就成人上人了吧?”
霍長亭勾唇,“那就從你開始。”
佟健:“……”
霍長亭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伸展,整個人懶懶散散,卻自帶一種氣質,一種讓所有人心甘情愿的仰望的氣質。
霍長亭手指刮蹭眉心,“不僅僅是四萬塊,高一開學,我水杯里的精液,桌洞里的死老鼠,凳子上的紅墨水,書本里的侮辱性詞匯,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佟健:“……不是我,你沒證據。”
霍長亭頷首,“我是沒證據,可我能讓你主動承認,你信不信。”
佟健冷笑,“你以為你是誰?裴長亭,釣魚執法嗎?你以為我會怕你啊?”
霍長亭的目光又落在王敏的身上,“還有你,你給我寫過情書。”
小八猛的瞪眼。
有些生氣的看著王敏。
也不知道哪來的氣。
像個小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