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吧,”二公主聲音冷淡,“既然求到本公主這里,本公主也不能見死不救。只是,此事需做得干凈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喬才又驚又喜,連連磕頭。
另一邊,嫻昭儀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
嫻昭儀想起尚且年幼的五皇子。
這是她在宮中活著的唯一希望和倚仗。
喬才人那么聰明,要是她知道了自己知道她與人私通的事情,她會允許自己活著嗎?
不行,不能再等了。
她要找五皇子,也許五皇子求一求皇后,她還能有一線生機。
下定決心,嫻昭儀整理好妝容,前往鳳極殿。
午后的鳳極殿有些安靜。
或者說,從烏止回宮之后,鳳極殿一直就冷冷清清的。
一開始皇后還強撐著氣度讓烏止等人來請安。
覺得烏止是貴妃又如何,見到她還不是要請安行禮。
當然烏止也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該請的安,該到的場,一次都沒有缺席過。
可這后宮已經不是皇后當家了,以前巴結著討好皇后的人語間難免夾槍帶棒。
失去了威懾力的皇后在眾人眼中不過是身份比她們高一點的棄婦。
反正皇上都不喜歡,誰比誰高貴呢。
后來皇后就稱病,再之后請安就沒有恢復過。
嫻昭儀心事重重地來到鳳極殿,求見皇后。
出來接待的正是清竹,她見是嫻昭儀,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笑容:“婕妤萬福,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小佛堂誦經,吩咐了不許打擾。還請娘娘在偏殿稍候片刻。”
嫻昭儀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只得點頭應下,隨著宮女引路到了偏殿等候。
偏殿內熏香裊裊,陳設清雅,但嫻昭儀卻如坐針氈。
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日頭漸斜,皇后卻始終沒有召見的意思。
她幾次想詢問殿外的宮人,都被客氣地擋了回來。
心中的不安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
嫻昭儀忽然有一種被豺狼盯上的窒息感。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打定主意,嫻昭儀起身,準備離開偏殿,另想他法。
離開偏殿,嫻昭儀想去鳳極宮后面的小佛堂。
待她穿過一道月亮門,行至一處抄手游廊,隱約聽到假山后傳來壓低的說話聲,其中一道聲音頗為熟悉,正是清竹。
她本不欲偷聽,正欲快步離開,風中飄來的幾個字卻像驚雷般炸響在她耳邊。
“那秘藥靠譜不靠譜,六皇子生下來就夭折了,萬一這次……”一個略顯陌生的女聲緊張兮兮道。
“噓!慎!”這是清竹急促的呵斥聲,隨即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隱秘,“什么夭折,什么六皇子?
那不過是假孕的秘藥,姜嬪當年根本沒有懷孕,而是后來娘娘被禁足,無法給姜嬪用下解藥,那個假孕的秘藥便一直有效,直到姜嬪生下是個怪胎,根本不是六皇子。”
“原來如此,那你把藥給我,我家娘娘自有用處?”
“你家娘娘不會是想暗度陳倉,貍貓換太子吧?”
“說什么呢,混淆皇室血脈,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我們娘娘只是不想讓皇上和貴妃的感情那么牢固罷了。”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
一陣窸窣聲之后,有腳步聲漸漸遠離
嫻昭儀猛地捂住嘴,才沒讓自己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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