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婕妤,有一封給薛垚的,但是染了血的書信,在哪里?”
烏止自顧坐下,寧七葉見此也跟著落座。
那封信寧七葉已經將上面的血漬拭去。
也已經看過了。
里面解釋了烏止從來沒有想要對薛垚出手過。
這縫隙寧七葉自然不會讓薛垚看到,免得動搖薛垚的軍心。
如今薛垚已經死了,烏止要這封信干什么。
除非……
“薛垚沒死,在你手上對不對?”寧七葉驚得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烏止淡淡一笑:“寧婕妤,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呢。”
“你太囂張了烏止,你不會以為皇上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寧七葉聽出烏止話中的威脅。
“你要試試嗎?”
用什么試,拿她的命嗎?
寧七葉跌坐在椅子上,外面有傳說,烏止生產時康婕妤重傷,就是烏止刺傷的。
烏止連當時的淑妃都敢殺,何況她呢?
寧七葉自己都沒想到,短短兩句話,烏止就已經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她去妝奩中拿出那封皺巴巴的書信,遞到烏止手中。
烏止拿到了信,掃了一眼確定不是假的之后,轉身了離開。
晚間,烏止再次到了敬事房地牢。
薛垚現在只留著一口氣,眼看著已經活不長了。
“求你,別折磨我了,給我我給我一個痛快吧。”
薛垚氣若游絲,甚至連爬起來給烏止磕頭的力氣都沒有。
烏止披著厚厚的大氅,淡垂著眼睫反問:“我什么時候折磨你了?”
當然,回答烏止的是一陣沉默。
烏止繼續道:“你覺得折磨,你覺得恐懼,是因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烏止想到了香痕,畢竟托謝嬪的福,香痕還活著。
她初步的清算也有了一定的成效。
薛垚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烏止今日就是來送薛垚上路的。
“這是香痕寫給你的信,看完了就上路吧。”
烏止起身,給楊守和董春一個眼神。
兩人拱手送烏止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薛垚艱難睜開眼睛,虛弱的身體讓他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去辨認。
越看,他的瞳孔越大,看到最后,已經干涸的身體幾乎已經流不出眼淚。
可薛垚卻像是個溺水的人,渾身開始痙攣,呼吸也變得困難。
他眼白上翻,喉嚨里發出干嘔似的嗚咽。
“香痕!”
地牢中發出凄厲的喊叫聲音。
……
烏止路過倚梅園的時候,慕容奕正看到慕容奕往這邊來。
“皇上。”
烏止頓住腳步。
慕容奕冷峻的眉眼染上一絲溫柔,張開自己的大氅將烏止裹在懷中,“天冷,亂跑什么。”
“皇上。”烏止突然頓住腳步。
月夜下,她仰著腦袋,春水軟眸,面若芙蓉:“你背著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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