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人很謹慎,擔心這是韋良儀的計策,萬一帶進宮的是什么違禁的東西,她不就是明晃晃被人做了局。
但轉念一想,要是韋良儀真這么做了,她不就是有韋良儀的把柄了。
富貴險中求,李才人便答應了下來。
兩日后,李才人取來韋良儀的東西時,隨意看了看。
是幾樣家鄉特產和幾百兩銀票。
韋良儀家世一般,再加上這半年來位份沒有晉升,自然就沒有多少上次,手中銀錢捉襟見肘。
李才人擺擺手,她對銀子沒有興趣,但東西在這里,借機拿捏一下韋良儀還是可以的。
沒過幾日,韋良儀將抄寫好的佛經送來了,字跡工整雋秀,顯然是用心抄寫的。
李才人看著畏畏縮縮的韋良儀,收下佛經,“韋妹妹還有什么事嗎?”
她等著韋良儀來求她呢。
韋良儀結巴了好半晌才說家中才說出包袱的事情。
韋良儀愈加怯懦,李才人就越加想刁難韋良儀。
折騰了半天也沒能從李才人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望著韋良儀泫然欲泣的背影,李才人悠悠地端起茶碗,語帶,“哎,這深宮險惡,像韋良儀這樣的性子,一定會受欺負。
還是本宮善良啊,讓韋良儀認清現實。”
婢女看著李才人,小心提醒了一句,“才人,‘本宮’是只有四品以上的娘娘才能用的。”
“啪——”李才人將手中的茶碗狠狠甩了出去,“需要你教本宮做事嗎?”
李才人看著雋秀的簪花小楷,又想起花了不少銀子打聽來的消息。
說宸妃的字寫的也很好,當初還得過皇上的夸獎。
這不就是個機會?
她看著身旁的婢女,道:“將這些佛經送去太極殿,告訴皇上本宮知道錯了。”
婢女只能認命地將佛經送去太極殿。
按照常理來說,嬪妃被罰抄寫經書,抄完了送去小佛堂供奉就是。
可李才人偏偏要往太極殿送,李中原本是不想搭理的。
恰好慕容奕批完折子出來,看到婢女呈上來的佛經。
“倒是個誠心抄寫佛經的。”慕容奕回想起李才人的模樣,隨口夸了一句,“送到小佛堂去吧。”
這一批秀女慕容奕全都是逢場作戲沒有寵幸,既然如此,她們只要安分,慕容奕便不會過多苛責。
第二日是十月初一,又是一個需要請安的日子。
烏止照例起了個大早,映綠從銅鏡中看到烏止困倦的模樣:“娘娘起得太早了些。”
“不早,今天有場好戲要看呢。”烏止不以為意,一個月就兩次早起,也能接受。
烏止來得早,其他位份低的嬪妃很有壓力。
這不就是別人比你成績好還比你努力的樣子。
謝昭儀和烏止是前后腳進來的,接著是梁才人和喬良儀。
接著是李才人,德妃和康婕妤。
人陸陸續續來的差不多了,就在皇后出來的前一刻,韋良儀才姍姍來遲,眼圈泛紅,明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皇后照舊端莊,請安之后掃了一眼眾人,眸光自然就落到了韋良儀的身上。
“韋良儀,可是身子不適?”
韋良儀一怔,沒想到會被皇后點名,畏畏縮縮地福了一禮,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才人才說話,“回皇后娘娘,嬪妾沒事,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
這話一出,一眾嬪妃們都笑了起來。
有嘲笑韋良儀上不了臺面的,當然也有覺得韋良儀率真的。
“韋妹妹到底年紀小,若是實在想家,可以告訴御膳房,讓他們做一些家鄉菜,也算是解了思鄉之情。”皇后莞爾,聲音溫和中帶著安撫,看上去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
誰知韋良儀一聽這話就哭了,“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為嬪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