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止瞳仁漆黑,“那婢女看我一眼都不曾,就知道我是烏良儀。如今這樣是不能去請安了,你去幫我向皇后娘娘告罪,我很快回來。”
香痕眼底閃過一抹凝重,“奴婢知道了。”
“等等,若是有人攔著你不讓你走,你就……”
烏止囑咐完,便帶著墨影回去換了身衣裳。
墨影也大概才出來這本水是有人故意為之,擔憂道,“良儀,你說會是誰?”
烏止洗漱一番后,已經將一切的思緒捋了出來。
高位嬪妃們對付她不用這么麻煩。
會用這種腌臜辦法的,應該是剛進宮的新人。
新人中有三個已經侍寢。
她一個侍寢失敗的人,對這三人沒什么威脅。
這三人也不會冒著被人抓把柄的風險來針對她。
那么剩下的四人中——
唐才人家世優渥,父親官至右相,權勢通天,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中。
說得再直白一點,她還不配入唐才人的眼。
許良儀父親是七品官,除了烏止之外,就屬她家世最低微,她還不至于有著膽子做這些。
那就只剩下蘇才人和柳才人了。
會是誰呢?
烏止到了鳳極殿外,以為香痕告罪之后會等在外面,環視了一都沒見到香痕的人影。
她心底發沉。
今天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處心積慮,早早就謀劃好了一切。
先是讓她故意出錯,擔上不敬中宮的罪名,皇后為了震懾后宮眾人,對她只會是從重處罰。
這事兒若是再傳到皇帝耳中,皇帝也會徹底厭惡她。
讓她再無侍寢的可能。
可若是她將這件事情鬧大,同樣不會有什么好名聲。
要是不傳到皇上耳中還好,要是穿了過去——
后宮出了什么事,皇帝會直接問責皇后,要是連累皇后被斥責,那她在后宮的路,也算是走到了頭。
這個幕后之人算無遺策,真是狠毒的計謀啊。
烏止猜想,這樣周全的計謀,恐怕也已經找好了替罪羊。
這樣善于謀劃和布局的,是誰,烏止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她想不通,這人為何要對她出手。
墨影沒看到香痕,有些著急,“良儀,香痕會不會出事?”
“不會。”烏止篤定道。
香痕要是出了事,那反而會引火燒身,這人既然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便不會多此一舉。
不到半刻鐘后,香痕回來了,淺青色的婢女宮裝滿是灰塵,裙擺處還有幾處被勾破的痕跡。
看上去十分狼狽的香痕,此刻眼睛卻是含著幽光,對烏止微微點頭,低聲道,“良儀,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與那些婢女纏斗的時候,扯下了這些。”
烏止看著香痕手上的東西,大腦極速運轉。
最后抬起漆黑堅定的雙眸,帶著滿身臟污的香痕款步踏入金碧輝煌的鳳極宮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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