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第二波的人來了,低頭奪過水桶,“快去稟報王爺!”
慌亂之間,那人沒看出烏止的異常。
更不會想到準備逃走的人會這么大膽,竟然和他對上。
那人將水桶交給烏止之后,轉身就往慕容睿那里跑去。
烏止將水倒掉,拿著水桶和香痕從另一側往角門跑去。
有人在背后喊他們,烏止頭也沒回,“我們去后院打水。”
那人奇怪:后院有水井嗎?
香痕全程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烏止這么大膽,更不敢相信她們就這么輕松的逃了出來。
角門也有人把守,烏止從袖帶中掏出麻椒面狠狠一撒,趁亂逃了出去。
烏止和香痕按照原計劃逃跑。
香痕知道自己和烏止在一起只會連累烏止,只能按照烏止的辦法,一個勁往小胡同鉆,從胡同的另一側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女裝。
從另一個胡同中再出來,又變成了少女的模樣。
看著王府的侍衛從自己身邊跑過,香痕的心都要從嘴里跳出來。
她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娘娘可以逃出生天。
可轉角,香痕就被人堵住。
“香痕姑姑,好久不見了。”
“你……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
烏止與香痕分成兩個方向逃跑,穿過幾個胡同,烏止已經變成了佝僂著腰的老太太。
一頭斑白的頭發,干黃的皮膚上點著深淺不一的暗色斑點。
她穿著襤褸的衣服,一步一步地往城門口挪動。
果然如烏止所料,城門口已經戒嚴。
慕容睿現在已經顧不得暴露行蹤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烏止逃走。
烏止拄著竹竿,顫顫巍巍地往城門口。
“站住,睿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侍衛皺眉,聲音狠厲。
“那,那怎么行呢,老婦家中只有一個孫子在家,求求官爺,讓我們出去吧。”
烏止特地說了“我們”,目的就是為了煽動一同想要出城的人。
跟在烏止身后的人見立馬附和道:“這說不讓出城就不讓出城,誰家里沒有一堆的事情啊。”
一時間城門口就吵嚷了起來。
直到侍衛拔出刀柄,陽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剛剛還喧嚷的人群,瞬間沒有了聲音。
烏止原本還準備再祈求兩聲,突然看到自己拄著拐杖的手白嫩鮮亮。
她瞬間將手縮回到袖子中。
可夏季的衣服單薄,窮人的衣服袖子都是在手腕左右,她怎么藏也藏不住。
不行。
再在這里待下去非露餡不可,烏止不動聲色佝僂著背,唉聲嘆氣地離開。
直到遠離了城門守衛的視線,烏止才撒開丫子狂跑起來。
一邊跑一邊扒掉自己身上老婦的衣服,露出里面鮮亮材質卻普通的女子紗裙。
抹掉皮膚上的老年人裝扮,拆掉發絲間的白發,烏止邊跑邊給自己的梳了個發髻,往胭脂鋪子跑去。
上午還開門的胭脂鋪子下午已經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