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才安心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如今再聽聞皇上不再選秀,皇后如同五雷轟頂。
她恨不得,恨不得現在就鴆殺了烏止。
不不不,應該在烏止剛進宮,看到她那副容貌,又是個聰明的性子的時候,就該殺了烏止,免除今日的禍患。
可誰曾想,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官之女,竟然能走上今日二品妃位的位置。
如今四妃空懸,皇后之下,便是烏止。
清竹見皇后的情緒不對,連忙上前給皇后順氣:“娘娘消消氣,皇上只是說不再大選,但是禮部那邊還是可以送人進宮的,娘娘大可放心。”
“不,你不懂。”楊鶴琳從門外走進來,顯然她也是知道選秀的事情。
“禮部只是皇上與朝臣之間的一個緩沖,今年恐怕宮中進不來新人了。”
楊鶴琳語氣沉沉,又道,“不過姐姐放心,皇上既然自己不愿意納新人進宮,就不能再用子嗣的由頭廢后,況且廢后大盛朝還沒有廢后的先例,總不能在皇上這一朝,把所有的先例都開了吧。”
楊鶴琳的話安慰到了皇后兩分。
過了許久,皇后道:“宸妃,不能留了。”
“姐姐,你若是動了宸妃,不僅后位不保,楊家也定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動烏止的下場太嚴重了。
可皇后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烏止,必須死。”
慕容奕推遲選秀這個事兒在后宮中掀起軒然大波,后宮私底下都議論瘋了。
誰不知道皇上獨寵著鸞極殿的那對母女。
她們還指著選秀,指著新人入宮能夠打破現在的局面,可誰知道竟然不選秀了。
就算皇上明面上沒有取消,可看著旨意的意思,選進宮的能有什么出息,能掀起什么風浪,不過又是多了幾片給宸妃陪襯的綠葉罷了。
……
選秀的事情解決了,科舉的章程也定了下來,生活再次歸于平靜。
轉眼已經春深,鸞極殿中的梧桐樹伸出濃密的枝葉,投出一片陰影。
樹下的秋千上笑聲不斷。
“楊守,推高點,再推高點。”
小團子嗷嗷叫的聲音響徹整個鸞極殿。
柳棋染和烏止坐在檐廊下品茶,感慨道:“瑜兒若是能有珺兒一半的嗓門就好了。”
烏止天天被小團子吵得腦仁疼,她斜了柳棋染一眼:“要不咱倆換?”
三公主就坐在秋千的不遠處,三歲的年紀眉宇間便露出了溫柔嫻靜的模樣,瞅著快飛上天的小團子,面露擔憂。
“咳。”柳棋染湊近烏止,“你就不怕我把珺兒帶壞了?”
“我怕珺兒把你帶壞了,到時候被皇上罰跪。”烏止扶額。
“還真是。”柳棋染認真想了一下,煞有其事地點頭。
團子玩夠了,嗷嗷地把三公主推上了秋千,小小的人兒使出吃奶的勁兒推著三公主,沒一會兒鼻尖上就冒出了晶瑩的汗珠。
“去年因為南方水災的事情,咱們沒能去行宮避暑,今年皇上準備去行宮么?”柳棋染看著團子鼻尖上的汗珠,忽然想起避暑的事情。
“若是不出意外,估計回去。”
柳棋染猜也是,可去了行宮,還能有在宮中安穩嗎?
取消選秀之前的烏止,已經寵冠后宮了,取消選秀之后的烏止在后宮中更是風頭無兩,若是去了行宮,只怕有人的心思就要活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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