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所想的,是中宮沒有正兒八經的嫡子,而大皇子又占了一個長子的位置。
自從上次他被刺殺,前朝提起立太子的事情之后,德妃應當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太后的誘惑。
讓慎刑司的人繼續找那個瘦削的太監,慕容奕靠在椅背上思考到底該怎么處置德妃。
雖然讓慎刑司的人繼續找那個太監,可慕容奕知道,慎刑司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時間一長,就更難找了。
他閉了閉眼睛,吩咐:“朕晚上去德妃那里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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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止聽聞慕容奕要去德妃宮中用晚膳的時候,映綠剛從敬事房回來。
“娘娘,韓周回了地牢。”
烏止挑起眉頭,卻沒有意外:“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找他,他無處可去,不過他是個忠心的,想要他指認德妃估計很難。”
“可缺少了人證,慎刑司就沒辦法給德妃定罪,皇上還去了德妃宮中,怕是這件事又會像康婕妤那件事一樣,不了了之。”
“傻映綠,你以為皇上去德妃那里是去敘舊的,皇上連我都能試探,更別說德妃了。”烏止了解慕容奕的多疑。
很多時候,他都是帶著答案去試探,一句話說錯甚至一個表情不對,都會引起慕容奕更大的懷疑。
況且小團子的襁褓上也出現過無垢粉,就算德妃否認不知道無垢粉這件東西,慕容奕也會懷疑。
畢竟很多針對自己的事情,都是德妃在背后推波助瀾。
能給小團子下無垢粉,就能給二公主也下無垢粉。
德妃越是否認,慕容奕越是懷疑。
晚膳后。
烏止靜待著德妃宮中的消息。
果然,慕容奕回太極殿沒多久,德妃要去小佛堂抄經直到正月結束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映綠訝然:“娘娘早就算到了這一切?”
“不,我以為至少會是禁足呢。”烏止搖搖頭。
孩子果然是慕容奕的軟肋,沒有禁足德妃,估計也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
這宮中,到底是母憑子貴。
臘月初一。
請安的日子。
不過天公不作美,竟然紛紛揚揚地飄起雪花來。
烏止原本還有些困頓,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百倍。
“娘娘,咱們叫上步攆過去吧。”
映綠擔心路滑烏止再摔著。
烏止搖頭:“不用了,走過去吧,小佛堂那邊怎么樣?”
映綠扶著烏止邊走邊說:“小佛堂寒冷,原本康婕妤抄經的時候帶著湯婆子過去,宮人們也沒阻攔。
后來德妃去了之后,宮人們得了皇后的授意,不僅不準德妃用湯婆子,連康婕妤的湯婆子都被收走了。
聽說康婕妤手凍得都腫了,已經恨上了德妃。”
“就這些?二公主沒猜出給她下無垢粉的就是德妃?”烏止奇怪。
“這不好說,不過奴婢想,就算是二公主猜出來了,也未必會告訴康婕妤,估計是害怕康婕妤和德妃再鬧起來,康婕妤被皇上徹底厭棄。”
烏止覺得映綠說得有道理,二公主這小丫頭,倒是遺傳了幾分慕容奕的腦子。
若是讓康婕妤和二公主就這樣留在宮中,若是再自導自演一出苦肉計,恐怕就去不成錦山行宮了。
烏止道:“讓人給康婕妤捎個信,德妃娘娘做的豐功偉績,康婕妤怎么能不知道呢。”
“是。”映綠記下,等著請安后去辦。
因著烏止讓德妃吃了個悶虧,去小佛堂抄經,皇后心情不錯,平日看著端莊慈愛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真心,便留著一眾嬪妃多說了會話。
就在這時,清竹慌慌忙忙地進來,“皇后娘娘,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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