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是常覺虧欠。”
慕容奕定在原地,忽地嘴角浮出一抹笑,“你這張嘴,慣會哄朕。”
他刮了刮烏止的鼻子,像是回應烏止之前的話似的,一字一句道,“枝枝,愛是本能。”
這下換烏止愣住了。
……
這三個月中,慕容奕除了去后宮幾個嬪妃那里看看孩子,也翻了幾個新進宮秀女的牌子。
不過翻牌子歸翻牌子,寵幸什么倒是按照之前的辦法。
不然一直不寵幸,也堵不住悠悠眾口,畢竟子嗣問題關系到國本,子嗣稀少,前朝容易人心動蕩。
七月流火,夏季還殘留著余溫。
眾嬪妃終于等來了禁足。
讓嬪妃們大松一口氣的是,這段時間皇上也沒有寵幸那幾個新進宮的秀女幾次,更是沒有人有孕。
如今姜奚若的孩子也七個月了。
按理說這是件喜事,可榮華軒中卻沒有絲毫的喜色。
與豐腴的烏止不同,姜奚若臉色發白,眼底的烏青明顯,神情也很恍惚。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心中一遍一遍呼喊。
可是隆起的腹部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忽地,一滴眼淚從姜奚若臉上劃過。
“昭儀。”伺候的婢女名叫云蘭,手腳麻利,卻有些笨嘴拙舌,想要安慰姜奚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昭儀,如今宮中解禁了,也許皇上會來看您。”
云蘭道。
“不要。”姜奚若一想到慕容奕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滿心都是拒絕。
沒有人會想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對云蘭說,“你出去吧,讓我靜靜。”
云蘭猶豫一下,還是離開。
姜奚若坐在軟榻上,腦海中回想起十日前姜尚宮的話。
“奚若,你這一胎,似乎不對。”
姜尚宮滿臉的凝重。
只因從她把出姜奚若有孕的開始,到姜奚若懷孕七個月,那脈象竟然是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
按理說,正常六個月之后,一些精通女子孕事的大夫便能看出腹中胎兒的性別。
而姜奚若的胎兒,沒有性別。
她問了姜奚若,孩子是否有過胎動。
姜奚若好像聽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樣,胎動,什么胎動?
姜尚宮見姜奚若的反應,心沉得更厲害了。
這一胎,一定有問題。
死胎嗎?
可死胎會立即小產,不會在女子的身體里待這么久。
姜尚宮十分后悔。
若不是皇上突如其來的禁足三個月,她不至于現在才發生端倪。
現在若要引產,姜奚若的身體就毀了,此后未必能再有孩子。
若是沒有孩子,以姜奚若的處境,如何能在深宮中生存?
更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姜奚若要是生下了一個怪胎,將會被視為不祥,那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姜尚宮將孩子的情況全都說給了姜奚若聽。
將孩子引產,至少還能活著,還能博得皇上的同情。
有皇上的情意在,總歸是好過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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