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軒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前朝后宮。

隨著日頭的攀升，李中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他前前后后將榮華軒都搜查了一遍，都沒能查出個所以然出來。

他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說。

可慕容奕不信鬼神，回去說是鬼神，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辦事不力。

小順子也是一腦門子的汗，“師傅，別再看宮墻了，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就算是有什么也被沖刷干凈了。”

小順子一腳的泥巴，踩在一對濕漉漉的香灰上面，只當是泥土，并不在意。

李中嘆息一聲，才從榮華軒的院子中離開。

……

皇后一夜沒睡，回到鳳極宮之后并無困意。

她一直在等李中的調查結果，可當耳目傳來消息，說李中無功而返的時候，皇后眼底閃過一抹忌憚的神色。

她不信神神鬼鬼，那眼下的情況只說明有個幕后黑手，比她還能布局。

是新進宮的秀女，還是原有的嬪妃。

皇后在殿內踱步，楊鶴琳進來行了個禮，聽到皇后的疑惑后，皺眉思索。

“應當是宮中的老人。”楊鶴琳說的斬釘截鐵，皇后也深以為然。

新進宮的嬪妃連侍寢都沒有，如今都把心思花在如何侍寢上，沒有精力也沒有膽子動一個有孕的嬪妃。

況且，只有宮中的老人，才會忌憚烏止，害怕烏止復寵，還怕姜昭儀憑著孩子一飛沖天。

可會是誰呢？

但不管是誰，總之是幫了皇后一把。

“比咱們預料的順利多了，再過幾日，只等著再過幾日，姜奚若再次出血……”皇后嘴角扯出一抹笑。

皇上啊，一個是你曾經的寵妃，一個是你現在的寵妃，你會選擇誰呢？

入夜之后，喝了安神湯昏睡了一整天的姜奚若終于恢復了些精神。

只是她神色看上去蔫蔫的，伺候的宮女換了一個看起來沉默寡的。

姜奚若當過宮女，知道宮女的命全都掌握在這些上位者的手中。

可，可皇上那么期待她們的孩子，為什么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饒恕云環呢？

是因為云環說的話會傷害到烏止嗎？

姜奚若想著想著，腮邊垂下兩行清淚。

而那個沉默寡的宮女憋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昭儀，要不要去請皇上？”

眼下還有比皇上更好的安慰嗎？

姜奚若沒有說話，自嘲一笑，“皇上會來嗎？”

“奴婢去試試，不過聽說最近前朝事多，皇上若是不來，娘娘也不要傷心。”

說著，婢女就往太極殿跑去了。

而此時的慕容奕正在處理災情的事。

不是他不想溜去鸞極殿，而是他早上——

想到早上，慕容奕也有些臊。

不過就是烏止有了孩子，那胸部沉甸甸的他沒忍住，把人折騰醒了。

最后喜提烏止的一個超大白眼，勒令他三天不準過去，去了也只能睡地板。

他一個皇上，睡地板？

慕容奕就這么有骨氣到姜奚若身邊的婢女到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去了榮華軒。

姜奚若見到慕容奕來，眼底的悲傷瞬間被驚喜覆蓋。

慕容奕寬慰了兩句，就和姜奚若一人一被子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