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烏止簡意賅,“是許才人以嬪妾兄長的下落邀嬪妾至此,又對嬪妾親人多加羞辱,嬪妾這才動了手。
誰知許才人突然拉住嬪妾的手,拖著嬪妾一起落了水,還想在水中掐死嬪妾。”
說著烏止露出一截掐痕明顯的脖頸。
慕容奕看得瞳孔一縮,落水到現在才多會的時間,烏止脖子上的青紫已經泛出血痕,可見當時動手的人用了多大力氣。
“不是的,明明是你自己……”
“怎么,許才人想說是我自己掐的嗎?”烏止冷冷打斷許才人的話,她摸著自己的脖頸,“皇上明鑒,可以看看嬪妾脖子上的指甲痕跡,嬪妾素來不愛長甲。”
慕容奕的眸光掃向許才人的手指,許才人下意識將手往后一縮,立馬跪倒在地,“皇上,是宸美人推嬪妾落水的,是她想要殺了嬪妾啊。”
“那,也是她讓你來這里的?”慕容奕眸光涼薄,看著許才人的目光和看死人沒有區別。
許才人強詞奪理,“是宸美人將計就計。”
“那你的計謀是什么?羞辱宸美人?是想激怒宸美人,讓她推你入水,你在水中趁機掐死宸美人?這樣你就可以有理由脫罪了?”
慕容奕冷聲說出了許才人的打算。
這番話讓皇后和許才人臉色微變,除了水下掐死的那個,幾乎全隊。
慕容奕看許才人一眼都嫌煩,看向皇后道,“皇后,此事已經很明白了,你來處理吧。”
說著皇后來處理,但慕容奕卻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分明是想等著皇后處理完之后他再離開。
皇后知道,如果她處理得讓皇上不滿意,皇上一定還留著后手在等著她。
可如果她處理了許才人,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上看出來了嗎?
一定看出來了吧。
楊鶴琳見皇后一時沒有應聲,望向慕容奕露出一個柔婉的笑容,“皇上,此事到底是嬪妾與皇后娘娘親眼看到宸美人動的手,憑著宸美人的一面之詞,怎好處理呢。”
“朕是在和皇后說話,你算什么東西?”慕容奕揚起眉頭,“你們楊家的家教就是如此?”
“皇上。”楊家兩姐妹齊齊跪在慕容奕身前,皇后眼底閃著屈辱的淚花,“皇上,就算您對臣妾不滿,也不能如此羞辱楊家啊。”
皇上這哪是在羞辱鶴琳,分明是借著鶴琳在羞辱她。
慕容奕勾著唇,臉上笑意涼薄嘲弄,俯瞰著楊家兩姐妹,“這不是你們自找的么?”
今天這一出,傻子都能看出來是皇后在背后攛掇,不然一個才人哪敢去找烏止的麻煩。
“皇后,好自為之。”慕容奕冷冷警告,又睨了一眼許才人,心底實在厭煩,“許才人以下犯上,藐視宮規,貶為宮廷御女,遷居霜雪宮。”
這就是打入冷宮了。
許才人臉上這才浮現出驚恐,呆呆地望著慕容奕,被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中,送宸美人回鸞極殿。”
待慕容奕和烏止都走之后,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皇后忽然泄氣地坐倒在地,唇角溢出苦澀的笑容,“鶴琳,我真該聽你的。”
楊鶴琳扶起皇后,她不在乎慕容奕,也不在乎楊家,所以剛剛慕容奕對她的羞辱無關痛癢。
再加上她剛剛就是想要慕容奕把怒氣發出來,這不是對她們不滿,而是對楊家不滿。
楊家若是再有什么意見,慕容奕的態度已經擺在這兒了,她們也無能為力。
只是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皇后一想到慕容奕那樣無情羞辱的話語,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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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止回到鸞極殿,泡了個熱水澡,晚上還是不可避免地燒了起來。
雖然入夏了,可池水還是很涼。
烏止又拉著許才人的手掐自己,在水下又折騰了好一陣。
寒氣入體,再加上體內的積寒,這一下就發作了起來。
姜尚宮來的時候,烏止已經燒得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