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嗡了一聲,猶如突如其來的雷鳴,將我的思緒炸得片甲不留。
“臥槽!你特么說什么?你丫沒開玩笑吧?”
我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我了解趙岳,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趙岳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沒事拿這事和你開什么玩笑,當然是真的,現在我就在他家樓頂呢!禹云苑,2號樓頂層,你最好快點兒。”
臥槽!
我拉著林菲菲趕緊往停車場跑,她穿著拖鞋,踢里踏拉跟布行我的速度。
“哎……你著什么急啊?別著急你慢點兒。”林菲菲一邊跑一邊說。
“來不及了,路上和你解釋。”
我讓林菲菲打電話報警,就說有人要跳樓,同時油門踩到了底,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我用十分鐘就到了。
等我趕到,樓下已經圍滿了人,沖著上面指指點點。
警察已經拉了警戒線,還鋪了充氣囊。我說清楚原因,這才放我上去,讓我盡量把他勸下來別做傻事。
我腦袋懵懵的,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會走這么一步。
樓頂,趙岳正坐在圍欄上,晃悠著兩條腿,t恤上海帶著點點血跡。aishangba.
他猶如一匹荒野上的孤狼,默默舔著傷口。
樓頂夜風呼嘯,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想要揭開這最后的秘密。
我大腦一片空白,愕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
“吳雙呢?”
趙岳抬起頭,憔悴的臉上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在他家呢!我其實沒想搞成這樣,我只是嚇唬他,結果他扇了我好幾個嘴巴,還罵我是廢物!”
“我氣不過,推搡了他幾下,他居然把刀給我,讓我有本事捅他一下試試。”
“我……我一時沒控制住……我就……余斌,我已經沒法回頭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可很快又無力地松開,仿佛連握住希望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淚在他臉上肆意流淌,雙眼充滿了絕望。
我心里五味雜陳,往事如風般在我眼前掠過,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從青春期開始陪伴我,一直到青春過期的家伙,最后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我嘆了口氣,“趙岳,你先冷靜冷靜,你聽我說。”
“站住!你別過來。”
我剛向前踏了一步,猛然被他喝止住了。
他雙眼圓睜,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嘴唇顫抖著說:
“余斌,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我也是鬼迷心竅……”
我重重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還說這個干嘛?
“你先下來,有什么事咱們好好說。”
我距離他不過一兩米的距離,可我不敢輕舉妄動。
趙岳凄然一笑,痛苦地搖搖頭:
“我已經沒機會了,孩子麻煩你幫我照顧下。”
突然間,我仿佛預感到了什么,心臟不受控制似的狂跳起來。
“趙岳……”
他猛地向后一仰,倒栽下去。
“不要!”
我沖過來,伸出去抓他,只抓到一把空氣,耳邊只有呼嘯地風聲和人們的尖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