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體面”困住,決定和林菲菲好好聊聊。
我感覺再不說,都快受自己的精神虐待了。就像李子墨這個熊孩子,撒潑打滾反而引起了林菲菲的重視,對待熊孩子,必須得放下素質。
把臟話從嘴巴里說出來,嘴巴就干凈了,他是個孩子,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誰還不是個寶寶?
我抽了兩支煙,做完心理建設直接上樓。
一開門,林菲菲沒在家,只有熊孩子自己在家,他手里捧著一大桶爆米花,一邊看電影,一邊往嘴里塞。
我掃了一眼地上的碎屑,眉頭一皺,“你小姨呢?”
他咔吧咔吧嚼著爆米花,頭也不回地說道:“下樓喂流浪貓去了。”
哦,我說怎么沒碰見她。
我盯著他,臉色逐漸沉了下去,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能不能別一邊吃一邊往地上掉啊!你收拾嗎?”
李子墨一愣,大氣都不敢出,咀嚼的聲音明顯小了。
“一會兒你自己把地掃了。”我覺得不解恨,又說了一句。
李子墨轉過頭盯著我,怨氣沖天般地說道:“你憑什么使喚我干活兒?我小姨都不說我什么?”
我現在的素質狀態就是,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
我雙手一掐腰,橫眉冷對地看著他,氣沖沖地說道:“臥槽!我又不是你小姨,而且你住的是我家好嘛!你不能幫忙就算了,別添亂就行。”
我就差直接說,愛住不住,不住滾蛋。
大家壓力都大,生活已經夠難的了,沒必要為了一個所謂的親戚,忍氣吞聲。
李子墨愣住了,一不發地把頭低下了。
我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很快,林菲菲回來了,她剛一進門,李子墨“哇”一聲哭了出來,指著我控訴道:“小姨兒,余斌叔叔剛才罵我。”
我呵呵冷笑了幾聲,看著他表演。
林菲菲一愣,愕然地看著我,顯然不相信他單方面的證詞。
“余斌,真的嗎?”
我聳了聳肩,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當然沒有,我就是讓他把自己弄的垃圾自己收了,我也沒說別的。”
“不是這樣的小姨,他兇我。”
我嘆了口氣,“這或許就叫玻璃心吧!明明自己碎了一地,還扎別人。”
林菲菲揉了揉眉心,無力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別爭論了,子墨,你先寫作業,余斌,你和我下樓拿下快遞,我腳不方便。”
說罷,她一瘸一拐地下樓了,頭也不回。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看也不看這熊孩子一眼,直接下樓了。
林菲菲正在冰天雪地中站著,昨天剛下了一場雪,小區完全被白雪覆蓋,花草已經被厚厚的一層雪掩蓋了,只露出枝頭的一點點綠色。
幾個孩子在打雪仗,雪球在她身后飛來飛去,可我卻感受不到任何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