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這么多準備,怎么可能就打一噸鱈魚回去?
不過,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遠航出海,最怕的就是心不齊和沒有希望。
公海這片地方,不屬于任何國家,也就不受任何法律約束。
人長時間吃住在船上,處于密閉空間內,精神本身就會壓抑,要是心不齊,一旦爆發沖突,就會鬧出人命!
另外就是沒希望,人要是沒希望,就跟古代快要餓死的百姓一樣,不造反,就是死。
那種情況下的人,就是野獸,比第一種情況還要恐怖。
雖說孫誠信等人不至于這樣,但難免會產生情緒,他作為領導者,必須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們打一記強心針。
讓他們知道,答應他們能賺多少錢,最后就能賺多少錢。
這樣一來,大家有東西,撈的魚更多,還能有效避免暴亂情況發生。
想到這,林斌抽完了最后一口煙道:“江叔,時間不早了,燒水吧。”
“弄完這些魚,咱們吃口飯,好好睡一覺。”
江勤民點了點頭,舀了一鍋海水,架起鍋燒了起來。
沒一會,水沸騰了起來。
兩人裝魚,過水,封口一氣呵成,配合十分默契。
相比兩人,另外兩艘船上的人,因為配合問題,時不時就聽誰叫了一聲,把剛裝好的鱈魚,又撒了出去。
不過,幾人倒是樂呵,相互調侃著,把鱈魚全部封裝好,對放在了船艙的角落。
隨后各自船上吃完飯后,留了個人守夜,以防萬一,其余人全都進船艙,打地鋪睡覺。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林斌睜開眼睛,聽著耳邊電鉆般的呼嚕聲,輕嘆了口氣。
他昨晚只睡了前半夜,后半夜連醒了三回。
全都是被江勤民的呼嚕聲,給吵醒的。
他不由得佩服起李慧蘭,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唉。”
林斌輕嘆一口氣,點了根煙,起身走出了船艙。
他剛到甲板上,只見天和大海的交界處,一輪旭日,緩緩升起。
倒是個好天氣。
只希望別太熱,太熱的話,很容易引起強對流天氣。
他上一世來開發漁場的時候,路上沒少碰到強對流天氣。
尤其是從領海跨越到公海的那一段。
像是結界一樣,領海里風平浪靜,只要一出領海,到了公海之后,就跟發了信號一樣,強對流天氣,說來就來。
強對流天氣,要比鬼風潮還要可怕。
鬼風潮對于小型漁船和機帆船,殺傷力是巨大的,風卷著浪打過來,一下就能把船掀翻。
對于大船來說,只要按照固定的下錨法,風浪打過來,最多是船體搖晃,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可強對流天氣,根本不看你是什么船。
只要錨的拉扯力達不到,分分鐘就被掀翻漁船。
除此之外,強對流天氣過后,大概率會引發區域性的海霧出現。
一旦迷失在海霧中,觸礁沉船、油耗殆盡,被困大海,活活渴死,餓死,都有可能發生。
要是再倒霉一點,因為強對流天氣,產生了水龍卷。
那就只能認命了。
別說是他們的船,哪怕是上一世的萬噸巨輪,遇到水龍卷,也只有等死的份。
林斌想到這,卻聽耳后傳來楊長勇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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