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頭發散亂,老臉上帶著挫敗之色的坐在了椅子上,此刻的他,兵敗逃亡于此。
這種情形之下。
耿炳文只覺得自己慚愧無比,辜負了朝廷的信任,更辜負了皇上。
而在殿內。
一些將領也都是雙眼無神的坐在椅子上,都沒有開口。
殿內洋溢著一片詭異的寂靜。
吃了敗仗!
而且還是吃了大敗仗。
自然可以想到如今情形。
“報。”
這時!
一個渾身染血,狼狽的兵卒快步沖入了大殿內。
看到來人。
耿炳文立刻回過神來,雙眼死死凝視著來人:“如何了?”
“啟稟大將軍。”
“據標下四下探查。”
“潘忠,楊松兩位將軍都戰死了。”
“而且…而且皆是被叛將朱正所殺。”這個親衛探報跪在殿內,聲音顫抖著稟告道。
聽到這話。
整個殿內都籠罩了一種難的陰云。
“寧將軍,潘將軍,楊將軍。”
“他們…竟都戰死了。”
耿炳文聲音也是有些顫抖,老眼凝重,帶著一種慚愧,更有悲戚。
他這一路大軍。
主將戰死了。
兩個副將也戰死了。
這是何等的慘敗?
“大將軍。”
“此番我軍逃回來的不到三萬人,其余人要么被叛軍追上被擒了,而且逃回來的人至少有半數受了傷。”
“我軍,慘敗。”
跪在殿內的親衛再次顫聲稟告道。
聽到這個數字。
耿炳文哪怕坐在椅子上,可一種眩暈直襲他的大腦,讓他幾近暈厥。
“我…我八萬余眾大軍,竟落得一個如此慘敗之局。”
“我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此刻耿炳文整個人都是嗡嗡的,一種難的恐懼感席卷全身。
如此慘敗。
而且不過區區半個多月時間。
他二十萬大軍就折損到了如此地步。
朝廷所追求的速勝之局沒有得到,反倒是落得一個慘敗之局。
“大將軍。”
“如今之戰況,該如何向應天府上奏?”
“是如實,還是……”
一個屬都鎮撫的將領有些猶豫的看著耿炳文。
此番戰報。
如若如實上奏,那當真是后果難料。
可如若不如實上奏,那就要落得一個欺君之罪。
“唉。”
耿炳文嘆了一口氣,面帶掙扎著,好似話語都變得無比沉重的道:“如實上奏吧!”
“可大將軍。”
“如今我軍慘敗,朝廷知道了,必會問責啊。”
一個將領萬分擔憂道。
但耿炳文此刻卻是強撐著堅韌之色,沉聲道:“此戰之敗,在于輕敵,在于小視叛軍。”
“我軍雖敗,但兵力仍存近十萬,只待重振旗鼓,必可與叛軍決一死戰。”
“將此間戰況如實上奏應天,如若老夫真的戰敗,任憑皇上處置,老夫雖死無憾。”
此刻的耿炳文已然沒有了選擇了。
除了重振旗鼓的死戰外,別無他法。
至于朝廷要如何處置他,他也只能暗暗祈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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