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上!
如今城中朝廷已經無人可用。
原本被圈禁在府的曹國公李景隆又被重新啟用了,執掌五萬禁衛軍,為守衛應天的主將。
而谷王朱橞則是被朝廷任命統領四萬京都軍,輔助李景隆來守衛城防。
顯然。
這也是一種互相制衡之策。
讓李景隆和朱橞互相制衡,避免完全被另一方做大。
北城關。
看著城外圍而不攻,巡視的燕軍騎兵。
李景隆和朱橞身著戰甲,并肩而立。
“燕軍為何圍而不攻?”朱橞沉聲道。
“如今燕軍來到的只是騎兵,只是先頭部隊。”
“待得燕軍后續步卒成功渡江,自然就要進攻了。”李景隆看了一眼,緩緩開口道。
聞。
“九江,你覺得我們守得住嗎?”朱橞掃了周圍一眼后,忽然開口問道。
聽到此問。
李景隆也同樣的向著四周掃視了一眼,極為謹慎。
“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而且也不會有任何勤王大軍來。”
“如今的形勢,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燕王已經是勝券在握了,誰來馳援朝廷就是與燕王為敵,那就是與找死無疑。”
“如今包圍我應天城的燕軍就有十萬騎兵,往后還會有數十萬的步卒,火炮也會超過兩千門。”
“這等戰力,你覺得憑應天這些很久未曾見過血的貴族兵能夠擋住?”李景隆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禁衛軍。
京都軍。
聽著每一個都是在都城之外的軍隊可望不可即的,俸祿是軍隊之中最高的,同樣也是在都城生活的,享受著榮耀。
在外人看來或許都是真正的精銳。
但,這種精銳也是局限于洪武朝。
在如今的建文一朝,在當初洪武皇帝已經老邁,將朝政交給了如今皇帝朱允炆時,禁衛軍就已經迎來了某種變化了,所謂的精銳自然是成了笑話,都是各種找關系進入禁衛軍混口糧的。
畢竟隨著建文掌國,重文輕武,帶來的無形改變太大了。
“所以這一戰,是必輸的局面。”朱橞沉聲道,話音之中也帶著一種其他深意。
而李景隆也立刻聽明白了意思。
“所以谷王有何想法?”李景隆轉過頭,壓低聲音道。
“難道你想要與四哥頑抗到底?難道你想要背負全家性命來幫這個已經必敗的朝廷?”朱橞同樣壓低聲音反問道。
“谷王心中所想與我不謀而合。”
“朝廷已經是必敗無疑之局,何必再死戰下去?”李景隆也是緩緩開口道,透出了與這朱橞同樣的意思。
俗話說。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如今的朝廷到了這般地步。
而且李景隆被圈禁在府上這么久了,心中自然也是有所怨的,雖然他能力不行,但也是被朝廷硬生生的點將的,他也根本不想領兵出征,可到頭來,卻還怪了他的罪責,圈禁于他。
這自然是讓李景隆不甘心。
而對于朱橞而,自然是為了保命。
昔日他從北邊逃入應天時,為的就是避免這一場戰禍,如今戰禍已經到了應天了,朝廷已經到了大敗之日。
他自然是不可能為了朱允炆去死的,畢竟一開始就是朱允炆削藩導致的。
“擇日不如撞日。”
“你我派人入燕軍大營,找四哥詳談獻城之事。”
“讓四哥兵不血刃得到應天城,不僅能夠避免兩軍交鋒,更可以避免都城受損。”
“以此戰功,不說以后會得到四哥重用什么,但至少能夠保住全家的性命。”朱橞沉聲說道。
李景隆也是點了點頭。
獻城投降。
背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