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沒說假話,自己是真不知道兒子做什么,桑知語才不討厭兒子。
兒子和桑知語復婚的最大阻礙,莫過于兒子放不低姿態,其次桑知語是塊難啃的骨頭,然后桑知語那邊無論怎么聯系,都拒絕和沈家人見面。
沈辭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媽,我想不到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沈母悠悠地說了一句,拿著手機走遠,不搭理兒子。
掃了掃母親的背影,沈辭心臟微微下墜,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他是不是意識到自己對桑知語有感情,太遲了?
念頭一升起,他認為不是的。
他固然和桑知語離婚了,但桑知語沒找其他男人,也沒喜歡其他男人的跡象,他要不要別太急,緩一緩步驟,先從讓她原諒他在她綁架時沒及時去救她開始?
***
流蜚語這種東西是控住不了,因為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若想別人不說話,除非拿膠布給封上,桑知語懂得這個道理,不在意同事們背后議論她。
可一想到自己和沈辭曾經的點點滴滴,她好想拿根繩子往上方綁好,再綁個圓圈,脖子往圓圈一套,弄死那個一心一意愛著沈辭的自己。
正煩著呢,她面前的光線忽地被擋住。
未等她抬頭,頭頂先傳來一道男聲。
“桑秘書,熱咖啡喝嗎?”
蔣霆?
桑知語抬起頭。
果然見到蔣霆,他面上含著溫潤的笑意,手里提著個袋子。
她腦子里一下子閃現,他新年第一天送她的年貨。
周圍同事的目光佯裝無意地往她這邊掃來,她頭更疼了。
沈辭昨天剛來過,今天輪到蔣霆來,自己什么時候才能不被人吃瓜?
“我……”
她說了一個字,便見到蔣霆二話不說地將袋子放在她的桌上,又聽他說:“我和張總談點事去,拜拜。”
蔣霆話音未落,就轉身走了。
他總共沒在她面前待一分鐘,還是引起同事的強烈好奇。
她真心懷疑自己上輩子欠了蔣霆和沈辭的,這輩子要被他們這么折騰!
小小地嘆了口氣,桑知語伸手去拿裝著咖啡的袋子,想扔垃圾桶里。
轉念一想,到底是食物,丟掉不好,她問同事有沒有要喝的,但遭到統一的拒絕。
沒人喝,自己確實也有點困,喝咖啡可以提神,她干脆喝了。
同樣討人嫌的突然出現,蔣霆比沈辭好多了,起碼掌握著分寸感。
沈辭則壓根沒分寸感的概念,想闖進她住的地方就闖,還過分到悄悄爬上她的床,和她同床共枕到天亮,差點沒嚇死她。
并非故意拿兩人比較,是兩人都招她討厭,她下意識地想比較哪個沒那么討厭。
順著這方向想下去,她發現蔣霆有一點非常強過沈辭。
蔣霆至少在她需要人幫助和保護的時候,會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