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雄看了眼蕭若塵,并沒有發怒。
他先快步走到女兒身邊,探了探她的脈搏。
那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跳動,讓他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幫醫生一個個面面相覷,支支吾吾,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司徒正雄眼底的失望愈發濃重,最后再次看向蕭若塵:“是你猜到雅兒會吐血?”
女兒的病,遍請名醫都束手無策。
今天,這個年輕人說她會吐血,她就真的吐血了。
而自己的弟弟和侄子,卻一口咬定是對方下的毒手。
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簡單嗎?
一個能在司徒家的地盤上當眾行兇,并且在自己出現后依舊面不改色的年輕人。
會是一個簡單的江湖騙子?
司徒正雄活了半輩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大哥,你別聽他胡說!”
司徒元生怕司徒正雄相信了蕭若塵,急忙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就是個神棍,你看他那樣子,哪里像個醫生?”
“我估計,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邪術!”
蕭若塵根本懶得理會這條亂吠的狗,他迎著司徒正雄審視的目光,平靜開口:“我不僅知道她會吐血,還知道,如果再不施救,三分鐘內,她就會血脈逆流,心跳停止。”
“我,是這里唯一能救她的人。”
這話篤定且自信!
司徒正雄瞳孔微顫,再一次細細打量著這個口出狂的人。
“大哥,不能信他啊!”
司徒元指著蕭若塵,聲嘶力竭:“他打傷了飛兒,這是對我們司徒家的挑釁,我們不能向他低頭!”
“閉嘴!”
司徒正雄猛地轉過頭,一雙虎目死死盯著自己的親弟弟。
“是飛兒的臉面重要,還是雅兒的命重要?”
司徒元被這聲吼直接鎮住,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敢再出聲。
司徒正雄不再理他,走到蕭若塵面前。
“先生,請說。”
“寒髓蠱,以陰為生,最懼純陽之物。”
蕭若塵淡淡道:“三小姐自幼體弱,想必司徒家主沒少為她尋覓大補陽氣的珍貴藥材吧?什么千年山參,百年何首烏,恐怕都用過不少吧。”
從始至終,他都是神色淡然。
但這番話卻讓司徒正不淡定了。
這些事,乃是司徒家核心的秘密,外人絕無可能知曉。
“可惜。”
蕭若塵話鋒一轉,面帶幾分憐憫:“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些至陽之物非但不能驅除蠱蟲,反而會成為它的食糧。”
“每一次進補,都在加速它的成長,都在將三小姐往鬼門關里推得更近一步。”
“今日她之所以病發,正是因為前幾位神醫在她體內注入了陽剛真氣,直接驚醒了那沉睡的兇物,飽餐一頓后,開始反噬宿主,這才有了氣血逆行、吐血不止的兇險景象。”
“胡說八道,一派胡!”
司徒元忽然開始大叫:“大哥,你別信他這套狗屁不通的鬼話,他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
“什么蠱蟲,都是他編出來嚇唬人的!”
蕭若塵沒有理會他,繼續對司徒正雄道:“要救她,方法有二。”
“其一,以至陰之法,將蠱蟲暫時安撫,使其重新沉睡。”
“此法可保她一時性命,但治標不治本,就像抱著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其二,以剛猛無儔的純陽之力,配合我獨門針法,將寒髓蠱從骨髓深處完全逼出,焚為灰燼。”
“此法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場,但若成功,便可根除此患,還三小姐一個健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