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頭,“你苦著臉做什么,我們又不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你趁這陣子,好好修煉你的法訣,免得有了飛升的機會,卻通不過去!”
寧封子低著頭應了,隨后,顧顏便以晶石布下法陣,然后便手執陣圖,入定而去。
她這一次閉關,便是整整四十九年。
她被困在玲瓏萬象之中,而玄霆與玉虛三祖,也都守在天池之內,與外界隔絕消息。整個蒼梧的玄魔兩道,在失去了己方的領頭人之后,頓時大亂,雙方甚至互相指責,都說是對方害死了自己的祖師,彼此爭斗不休,愈加劇烈。大戰小戰,幾乎不計其數。這幾十年間所死傷的人數,居然比起先前的數百年,還要超過了一倍有多。
就連玉虛宮,都有兩名修士,死在魔門的手下。尤其是丹鼎派的分裂,給蒼梧的玄門,帶來了難以恢復的創傷。以玉鼎為首的一方,投靠了魔門,他們就棲身于天極,每次與玄門的斗爭,他們都身為急先鋒,手下也不知死傷了多少人命。
而靈樞子帶著同道遠遁南海,將蒼梧這個戰場都留給了他們。
這些年中,魔門的那些年輕修士,一個個全都聲名鵲起,尤以陸悠歌和蘇慕菡最為厲害,這兩人的手底,都不知死傷了多少玄門修士,光是蘇慕菡,便曾滅殺了三位元嬰。
落云宗的南宮真人閉關不出,整個蒼梧的玄門修士,便只剩下無諦這一位元后大修,可是蘇慕菡雖然并未晉身大魔尊,但她術法通玄,居然能與無諦斗一個不分上下,雙方幾次大戰,有一次,甚至是無諦帶領眾人,將蘇慕菡誘入伏擊圈,企圖誘而殺之,卻被她一番血戰,殺出生天,脫身而去。隨之而來,便是瘋狂的報復,無諦的親傳弟子,在數月之后,被蘇慕菡伏擊而死,仇恨延綿不絕。
本來被玄霆和玉虛壓制著的蒼梧局勢,再度大亂起來,整個中原,幾乎已沒有靜土。
這些年中,他們一直試圖,要尋找玄霆和玉虛三祖的下落,元覺與冰月等人,自然知道,他們是進了天池,只是天池自從那一次之后,便封閉起來,由于金蓮被白芥子帶走,他們一直沒有找到開啟的方法。
蘇慕菡與陸悠歌,雖然不知道玄霆的去向,但也想得出是與玉虛宮有關,幾次找上玉虛宮,但雙方都是不歡而散,后來彼此仇殺,仇恨便越結越深。這數十年中,魔門曾策動了三次大戰,幾次打上天柱峰,有一次,甚至打到了玉虛宮的山門之前,但最終還是鎩羽而歸。
這一日,玉虛宮中,諸位修士端坐,元覺坐在正中,其余包括無諦、陳元風、紫陽等人,都分別坐在兩側,他們的臉上,頗有憂色。
坐在下首的冰月說道:“距離上一次魔門大舉來襲,至今已十年有余,最近南方的弟子傳來訊息,說魔門又在大舉集結兵力,說不定要再度北侵,我們要事先做好準備才是。”
元覺雖然坐在主位之上,但他為人很是謙和,先向著無諦和陳元風微微點頭,才說道:“這一次,又要請兩位前輩相助了。”
陳元風嘆了一口氣:“我在白崖的弟子,數日前也來傳訊,說魔門在玉陽州聚集了許多人馬,都聚在大江之南,說不定要再度進犯白崖。”
紫陽聽到玉陽州的名字,心頭就不禁有些不快,那原本是他們天機門的地方,現在卻被魔門所占,可是他卻沒法子去奪回來,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我看這一次,他們還是要進攻天柱峰,畢竟當年玄霆那個老魔,就消失在天云州,他們不往天池走上一遭,總是不會甘心的。”
冰月冷哼了一聲道:“天池是本門的圣地,焉容魔頭染指?”
元覺揮了揮手:“如今恩師不在,我忝居其位,在其位而謀其政,傳令下去,讓諸弟子都小心戒備,尤其是天極之中,若有動靜,速來回報。”他又轉頭對元覺道:“這一次,還要小心那個姓蘇的女魔頭,都說她心狠手辣,頗有當年天誅的風范,為如今魔門之中,修為第一之人,還要請上師出手對付。”
無諦“嗯”了一聲,這也是他責無旁貸之事。
元覺見諸事商議已畢,便道:“大家都散去吧,小心戒備便是,魔門這一次動靜弄得極大,人手調集未必齊全,想要來攻,也不會是三五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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