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不禁大笑了起來:“當真是笑話!你們三個,在修仙界中橫行無忌,哪一個殺的人比我少了?還說這些自命正義的話做什么?”
顧顏不禁有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雖然是以一敵三,但玄霆似乎才是聲高的那一個。
寧紫如這時輕笑了起來:“你殺再多的人,本來也與我無關,但是在三個月前,你是不是殺死了黑谷的三谷主?”
玄霆愣了一下,才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小雜毛么?誰叫他不長眼睛,對于我的要求,居然也敢推三阻四,本圣祖一怒之下,劍下向無完者……”
他說到一半,忽然間停住了話頭,眼睛瞪大了看著三人。
寧紫如的臉上露出笑容,“看來你應該想到了,我們是為什么而來。”
玄霆哼道:“不過是爭名奪利之輩,你們與那些口蜜腹劍的玄門中人,看上去也沒什么不同!”
歸元子這時大笑了起來:“當然不同,他們是偽君子,我們則是真小人。我們就是打明了要搶你的,那又如何?”
玄霆哼道:“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他的身形忽然間飛起,化作一道黑線,破空而去。
寧紫如揚起手來,喝道:“破!”顧顏看得清楚,在她的掌心之處,有著一面巴掌大的小鏡,發出毫光,向著空中一射,玄霆的身形便被照了出來。他幾次三番的沖擊,試圖變化而去,始終被寧紫如照出形跡。
寧紫如手中的寶鏡,自然便是朱顏鏡,顧顏不禁有些驚訝,原來在寧紫如的手中,朱顏鏡只有那么一點大小。但所發出的威力,卻遠在自己所見的朱顏鏡之上,難怪后來她聽玄霆提到朱顏鏡,總有著忌憚之意,原來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吃過朱顏鏡帶來的苦頭了。
玄霆幾次三番,都沒有沖出朱顏鏡的包圍,他落下地來,帶著怒氣的說道:“我只不過是殺了你們一個手下,何必這樣追著我不放,難道一條人命,在你們的心中,如此重要?你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再說那件東西,對我來說很是重要,但對你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大衍居士咧開嘴,像是要笑一聲,但他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愁苦無比,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在哭一般。他依舊用艱澀的聲音說道:“你殺死的,是我黑谷的唯一傳人,我費了一千三百年的工夫,才培養出這樣一個弟子來,現在你將他殺了,我上哪里再去找一個傳人來?”他“嘿”了兩聲,“我殺別人可以,但別人殺我的人,我總要討還這筆債!”
葉云霆這時已經看得瞠目結舌,他不禁說道:“原來上古的這些修士,更是一個比一個橫啊,這么肆無忌憚的話,我可說不出口!”
顧顏笑而不語,她曾經聽黃道人提過,大概知道一些上古時那些修士們的情況。那是一個更加崇尚力量的世界,沒有更多的道德法則約束,只要力量足夠強大,就不會有人來過多置喙,同樣,你搶別人的,別人也可以搶你的。歸元子的話,說得當真沒錯。
玄霆哼道:“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大不了,我就讓你去地下,陪你的好徒弟,也免得你在這里思念!”他忽然間飛身而起,向著大衍居士撲去。
大衍居士向后一退,在他的軀體周圍,無數劍氣已經飛射而出,同樣是大衍劍陣,在他的手中使來,遠比顧顏所用得要更加厲害。這幾位都是合體期修士的斗法,施展開來,讓人看得目炫神搖,嘆為觀止。
葉云霆更是看得目不轉睛,他身為一位劍修,如今有上古修士在他的眼前施展劍陣,他焉能不看一個仔細。而旁人也都不錯眼睛的看著,四位合體期修士的斗法,雖然只不過是上古時所留下來的影像,但于他們,心頭都已經大為震動。每一招一式的精微之處,落入眼中,都各有所得。
四人在那里打成一團,但似乎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像是誰也沒有占到上風,但玄霆的身影沖出了包圍圈,有些狼狽不堪的叫道:“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
他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半空之中,居然誰也沒有追擊。隨后影像便突然一變。似乎是無數幅面畫,極快的從空中閃過,讓人目不暇接。
忽而是玄霆出現,他正在憑借著本身的法寶,肆無忌憚的殺戮著,無數人橫尸于他的身前。
忽而畫面又一轉,是歸元子與大衍居士怒氣橫生的面孔。
忽然又再一變,仍然是無數次殺戮的影像被合起來,但殺戮的主角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歸元子等三人,而死在他們手下的,則是一群群魔氣橫生的修士。
顯然,雙方都在肆意的殺死對方的弟子,這個仇已經越結越深,變得不死不休。
終于,那些飛快變化的圖像,像是有些累了,慢慢停了下來,又凝成了玄霆的身影,而歸元子等三人,則將他團團的圍起來。玄霆憤怒無比的說道:“你們殺死了我那么多的玄魔門弟子,難道還要苦苦追殺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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