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門的掌門人龍淵子,這時正坐在太一門主峰的乾坤殿中,與十一名師兄弟們,一起商議大事,顧顏方才所見到的浩輝真人,也在其列。
這十二人在越國,皆是極受人敬仰的修士,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色這時都極為凝重。十一人成扇形圍坐在龍淵子的左右,在龍淵子身前的玉案上,放著一枚黑色的玉牒,上面刻著極為詭異的花紋,組合起來就像是個骷髏頭一般,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眾人面面相覷,久久無,最后還是龍淵子說道:“白骨門早在數千年前便已經銷聲匿跡,這時又忽然發來玉牒,大家議一議,是何道理?”
浩輝說道:“當年的白骨門在神州東南一地,縱橫叱咤,無人可擋,他們門派之中高手眾多,更有魔尊的存在,足以橫行天下,若非后來出了一位元嬰期的大高手,名叫艾真子,將他們趕至海外,只怕神州大地,將會盡遭屠戮。”
龍淵子沉聲說道:“玄門與魔修之間,本來便是互不兩立,只是,數千年來,從未聽過白骨門現身的蹤跡,顯然他們一直隱藏在海外,為何這次忽然來到中原。而且第一個便找上了我們?”
一個身材高大,赤紅色臉龐,看上去像屠夫更多過似修士的道者,這時大聲說道:“什么白骨門,說到底,還不是借著數千年前的名頭,到底是真是假,還需思量,若我們只憑這一封柬帖便怕了,將來還有面目去見同道中人嗎?”
一個臉色有些青白的瘦長中年修士,這時緩緩說道:“魔門在神州大陸的實力一直衰落,只在北方還有些殘余,但中原向來沒有他們插手的余地,白骨門數千年前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若我們真的就這樣怕了他們,聽柬帖上所吩咐的話。讓出天目山。只怕就連底下的弟子,都不會心服。”
龍淵子用手輕輕的扣著桌面,那封柬帖發出叮叮的響聲,他低聲說道:“玉牒之上,讓我們七日內讓出天目山,否則便要血洗本門,此事關系本門大忌,我絕對不會同意,但事關重大,才請諸位師兄弟前來商議。既然大家之意已決,我心便能安定。”
他的手忽然伸出來。一股靈氣在空中一旋,玉牒便被吸到掌心之處,輕輕一擠,便即化為飛灰。
眾人也都站起身來,群情激昂,喝道:“絕不可答應!”
話音尚未落,玉蝶被震碎之后所化的黑色煙塵剛剛散去。在原來的位置上,忽然間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所有人大駭之下向后一退,一道黑色的煙柱,直沖云霄,無邊的魔火上騰,居然將整個乾坤殿的殿頂,都沖了一個窟窿。
眾人的臉色都是鐵青,顯然。下此玉牒的人,將一股魔火封在玉牒之內,當玉牒被震碎之時,魔火猝然而發,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這個臉可丟得實在大了。
這樣的詭異手段,也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為之心驚,有一個人低聲說道:“越國在神州大陸上,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天目山也不是什么仙山勝境,他們為什么會看上這里?”
龍淵子淡淡的說道:“不管如何,天目山是我們的根基之地,絕不可讓出,這次,我們不惜一戰!”
他站起身來,揚聲說道:“傳令下去,所有太一門的弟子即刻返回本山,開啟護山大陣的三重防護,我們十二人分成六班,日夜值守,若有敵來襲,即刻發出警訊,這一次是生死存亡之戰,不容有失!”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肅容應道:“謹遵掌門之命!”
整個天目山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那些來來往往,各地的同道們,都被客客氣氣地請出了山中,隨后天目山的每一個要地,都被太一門的弟子進駐,一派大戰即將來臨的模樣,氣氛已是一夕數驚。
只是這些影響暫時都在高層,對于顧顏,并沒有絲毫影響,她這時,還悠哉悠哉地與守清守正兩師兄弟閑聊,順便聽了不少太一門的閑事,兩人把她當成小師妹,也沒有什么隱瞞,從他們的口中,顧顏也得知了不少神州這數百年間所發生的事情
她離開神州的數百年間,這片大陸上,并沒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無非起起落落而已,相比之下,反而還有些衰落,本土的修士們,或者去了海外,或者去了極北之方,想要尋求大道,而留在這里的弟子們,他們也只是不著重于提升力量,至于追求長生大道,那是太過虛無縹緲的事,已沒有幾個人放在心上了。
顧顏從他們的口中,對當今神州大陸的形勢有了一些了解,心中不禁稍有失望,又從他們的口中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一下那只金色巨鳥,但兩人顯然對此毫無印象,而顧顏的本意,是估計在神州大陸之上,必定還有某處有著金色巨鳥的存在,看到兩人對此完全不解,也便失了興趣,正想著要找個什么辦法,悄悄溜走,不致露出行跡,這時,門外白光一閃,浩輝真人已落在門前,兩人都恭恭敬敬地站起,叫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