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魔焰,似化作萬朵紅蓮,直沖而上,轉眼間便已經席卷天地,烈焰熊熊,魔火飛空,整個通天塔內,已變成了一片火海。
寧封子“呀”了一聲,飛快地跳了起來,顧顏臉色冷峻的攤開手掌,玄霆所拋出的那面玉符,不知何時,已經碎裂成粉末。
寧封子道:“這個家伙,他居然毀去了通天塔的陣法總圖,他是想跟我們同歸于盡么?”
顧顏冷冷的說道:“他自然不會與我們同歸于盡,這通天塔內,本來就不是他的存身之所,他現在,已經湊齊了遮天戰甲,想必是回去解救他被困的元靈了吧?”
寧封子不禁咋舌:“這個家伙,也實在是太狠了吧?不管怎樣,這座通天塔,也是他們魔門中的圣地,難道就這樣毀去了不成?”
顧顏淡淡的道:“他這種人,除了自己,心中向來不會存有它物。更何況,解救自己的元靈,還是他想了數十萬年之事,這樣的機會,焉能放過?”
她的眉心微微地蹙了起來,“只是,我們或許要遇上些麻煩了。”
萬朵紅蓮飛空而起,周圍的石壁這時已盡數剝落下來,空中只見熊熊烈焰,漫天遍野,顧顏看著手中殘破不堪的玉符,眉頭微皺,寧封子低聲說道:“他毀去陣法總圖,七層陣法的陣眼同時爆開,互相作用之下,就算你有大羅神仙之力,也難以回天。這個時候,你還不走,難道還想再去找他的麻煩么?”
顧顏微微搖頭,“此地的陣法。是當年魔門正統,玄妙無比,非一所能盡說,陣法總圖雖然毀去,但并未全毀,仍在我的手上,七層陣法的重心,已盡數移到我的身上,如果我一離開,只怕還未曾離開通天塔。陣法的重心便會傾覆。將我完全埋葬在這里。因此。我決不能走!”
寧封子撇了撇嘴,說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會被這座通天塔埋在里邊吧?天脊山脈這樣的大風浪。你都闖了過來,若是在這個小陰溝里卻翻了船,你就不要再有面目回蒼梧去了!”
顧顏笑而不語,無數烈焰在她的周身燃起,火海之中,這個已有無數道雷電,紛紛從空中劈下,那些殘存在空中的斷壁殘垣,被雷電劈中,便紛紛化為飛灰。
一道道的雷電。就擦著顧顏的身邊,劈了過去,但她就如一只汪洋大海中的小舟,站在這驚濤駭浪之中,絲毫也沒有畏懼之色,顯然心中自有定算。
寧封子哼了一聲,說道:“我就不喜歡你這個故作高深的勁兒,反正你也不會把我們帶到死路去,我還是先躲起來吧!”說完她便又鉆到了混沌空間中去,再也不肯冒頭。
顧顏淡淡的笑道:“其實并沒有那樣危險,我只需找到陣法中的空隙,躲藏起來,再重建這張陣圖,便能保得自身周全,更讓通天塔也不會因此傾頹。”
她頓了一頓,說道:“只是此法耗時頗久,不知道玄霆會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玄霆此刻正站在通天塔的第七層上,那個虛無縹緲的空間之內。雖然腳下的六層通天塔,都已殘破無比,但他眼中卻絲毫都不在意。隨著他將頭盔戴在頭上,被分成九份的遮天戰甲,終于聚齊。整個戰甲,忽然間分成了無數細小的甲片,然后飛快的重新聚合起來,嘩啦啦的響聲不絕于耳。隨后,一層層燦爛無比的符文,便自甲身之上呈現出來。
天瀾0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似乎覺得,在這一瞬間,玄霆的身形,便又更加高大起來。一股強大的魔修威壓,飛快地傳向四方,讓他情不自禁地拜服在地。而是玄霆這時,面色肅然,重新組合完畢的遮天戰甲,將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牢牢遮住,只露出眼耳口鼻。戰甲之上,一道道的符文,慢慢升起。
而玄霆的雙手,也緩緩揚起,在空中不停的劃動法訣,周圍的云霧,便開始慢慢散去,他忽然大喝了一聲:“疾!”
原本負在背上的那柄巨斧,忽然間自空中飄起,精血噴在斧身之上,那柄巨斧,忽然間變成了鮮紅之色,一滴滴的暗紅色血液,觸目驚心的滴了下來,整個巨斧,忽然間就變了形象。原本的巨斧,已變成了一柄黑色的長劍,玄霆上前一步,便將劍柄握在手中,向前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