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的心中,不禁也激起了一層好勝之意。當年她面對著魔祖,都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情,眼前的星海魔尊,就算是他的本尊出現,也不過只是一位大魔尊而已,難道,還厲害得過當年的玄霆?
天月與天星,這時全都端坐在空中,他們的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卻越來越低,似乎全身的血氣,都已經被抽走了一樣。
天瀾手揮巨斧,大步的沖向顧顏。顧顏冷笑一聲,換成當年,她或許還會有些進退失據,但如今,她手中有煉神四寶,對于魔門的手段,并無絲毫畏懼之意。
顧顏單手在空中一劃,牧野神圖所化成的長卷,便從天空中席卷而來。無數的兵戈戰甲,血腥之氣,洶涌而至。似是卷起了一條,由血水所充斥的長河一般。一股狂暴之氣,已撲面而來。像是要將面前所遇到的所有事物,盡數吞噬一般。
無邊的殺氣向著周圍彌漫開去,方圓數十里內的所有靈氣,似乎全都已經被壓制下去,那些被青云門在周圍遍植的靈根,也全都因靈氣喪失而枯萎。
林英與岳羽的臉上,這時浸出了細細的汗珠。顯然,頭頂上的博殺,也給她們所操控的陣法,帶來了強大的壓力。
端坐在空中的天星口中,這時忽然傳出了一聲低嘯。隨著他的嘯聲,本來遠遠在遠處觀戰的那些魔修們,突然間便動了起來。他們紛紛的涌至空中,手中各持法器,圍在青云山的四周,像是布成了一個陣勢一般。口中低聲念念有詞,身形在周圍輪轉不停。隨即,漫天的黑色火焰便席卷而來,落在青云山的山頭之上。
林英與岳羽同時取出了玉符。十二面玉符,在她們的指尖之上飛舞,十二根定山柱,飛快的自云層中沖起,在青云山的山頭上,像是形成了一個光罩一般。將頭頂上所噴射下來的魔火,盡數擋去。
顧顏對下面所發生的事情,如視而不見一般。她在展出牧野神圖之后,目光便凝練無比的盯著身前的天瀾。
九零一怒吼了一聲,揚起手中的巨斧,一步便跨進了身前的這條血色長河之中。無數的殘肢斷臂,披著殘破戰甲的軍士,紛紛向他的身前沖去。但他身上的遮天戰甲,卻像是能發出一種玄妙的光華。那些兵士,沒有沖到他的身前,便紛紛被震飛開去。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跨步前沖,似乎轉瞬之間,便能從這條血色長河中沖了出去。
顧顏面色凝重,她的左手,忽然間在虛空中向下一按。天空之中,一尊巨大無比的石碑,已轟然而落。
天瀾猝不及防,被砸了一個正著,他怒吼一聲,揚起手中的巨斧,反而向上劈去。
兩者在空中轟然相碰,一聲巨響傳來,空中的漫天血海,都被震的波瀾涌動。顧顏全身一震,體內的血氣不禁翻涌而起。
而天瀾的口中,更是發出了連聲的怒吼。他忽然間揚起了一只巨掌,向上托去,居然將這尊巨大無比的石碑,托在了空中。另一只手則揮動巨斧,狠狠地向石碑之上斬去。
顧顏口中低聲念動著咒訣。雖然經歷了無數次的劈砍,但落神碑卻巋然不動,仍在顧顏的控制之下,緩緩向下落去。
天瀾巨大的身軀與石碑相抗衡,石碑下落的速度極慢,似乎一炷香的時間,才能落下一寸半寸。上面已被巨斧劈得全是斧痕,但仍在緩慢下落,天瀾的身體上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兩者之間似乎僵持不下。
天星口中的嘯聲更急。那些領頭的魔修們口中,也都同時發出了應和之聲,他們對于青云山的攻勢,也愈加急切起來。
顯然,他們是想先打破青云山,抓住顧顏的親人,以亂其心神,這樣,在這場大戰之中,海心宮便能占據先手。
只是,在林英與岳羽的控制之下,整個護山大陣,將青云山籠罩的風雨不透。他們只能憑借著陣法中的魔火之力,一點點消去青云山頭上的云氣,有冒然攻入的,全都被十二獸頭所吞噬。
兩處的戰局相持不下,似乎誰能先取得突破,便能夠占據整個戰局的先手一般。有上百名魔修,葬身于青云山的護山大陣之內,但他們卻仍然前赴后繼。
遠處的沈寬,這時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他忽然間攥緊了拳頭,說道:“我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他轉頭看著老者與婦人,沉聲說道:“我知道,在青云山的地底,有一條靈脈,廢棄已久,無人注意,我們順著這條靈脈攻入,必能收到奇效,一舉扭轉整個戰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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